阮玉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陈督摸着方向盘,转过头看着他,看见的却是一张没有温度,假人一样的脸。 陈督收回了视线,问:“想吃什么?” 如果是之前的阮玉,大概已经开开心心张口报出了一溜菜单。说的跟单口相声似的。 而现在,阮玉只是转过头看向了车窗外。 说了句:“都行吧。” 陈督把人找回来了。第二天也真的找了两个保镖,然而却不敢和阮玉说,想通过傅勋悄悄安排进长风。 傅勋气的差点摔手机。 “你他妈这是光明正大给我插商业间谍啊?” 陈督皱着眉,反问:“就长风这点规模,还要我安排商业间谍?” “……”我靠。大实话也不是你这么说的吧。 陈督耐着性子继续跟他解释:“我是担心阮玉出事。” 傅勋说:“行啊,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阮玉同意吗?第二,这两个人是听你的还是听阮玉的?第三,你摸着良心自己说吧,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啊?” 大概是阮玉来上班的第二天,傅勋就发现了。 阮玉想起来了。他也不知道阮玉到底想起多少,只是想起来之后的阮玉十分沉默寡言,办事却利索稳重了不少。 就是午休时间大概再也听不见他跟自己叽叽喳喳了。 傅勋的问题陈督无言以对。 于是这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然而相处起来却不一样了。 家里的烟火气迅速的消散,冷的像是一块冰。 陈督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他突然有些懂了,之前阮玉呆在家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 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他们说滴水可以穿石。 他们还说最怕就是有人死缠烂打,自我感动。 他们说坚持就是胜利。 他们还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陈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又或者还能怎么做。 他甚至不敢去问阮玉怎么想的。 陈督依旧会给阮玉准备好热牛奶。 他们依旧睡在同一张床上。偶尔陈督还会倒腾一下他从网上或者朋友圈看到的孕期食谱。 阮玉也依旧会对他笑。就是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的弧度都没变过。 晚上的时候,陈督给他热了杯牛奶,牛奶是处理好以后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虽然知道国内牛奶和国外牛奶都是牛奶,不可能因为从新西兰过来就有什么质变,但是陈督依旧想给阮玉最好的照料。 就当是他人傻钱多吧。 阮玉咕噜咕噜仰头,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的时候脸上有了一圈奶渍。 陈督看着他嘴角一圈白色液体,笑着想帮他擦掉。 阮玉却在那瞬间侧过了头,下意识的避开了。 于是陈督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