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将要入睡之际,她终于想起来白日里买回来的一对白兔玉雕,喊李怀叙去将掉在床下的衣裳捡起来,将东西拿出来。 李怀叙摸着那一堆岫玉做的白兔,无端笑出了声,俯身又极为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耳朵。 “娘子合该是猫儿,买两只白兔,是什么意思?是要给我生两只小兔崽子的意思?” 这人是没完没了了吗? 公孙遥已经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闻言只得又拉高了被子,躲得他远远的,恨不能这辈子再也不见他。 可李怀叙到底没对她再做什么,只是不停地将她挤到角落里,与她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过了一个舒畅又心安的夜晚。 此后在扬州的数日,夫妻俩都再没吵过架。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公孙遥不会去过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李怀叙在每夜睡前,都会把白日里做了什么大致与她禀报一番。 虽然知道他定是挑挑拣拣,把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囫囵遮掩过去,但公孙遥多少还是满意的。 他不故意去将自己折腾弄伤,她便已经再满意不过了。 待到六月二十四这日,是传说中的观莲节,荷花寿辰。公孙遥特地精心打扮,想要与李怀叙午后一同去二十四桥的湖岸边赏莲。 在家中用过午饭,她便迫不及待地要拉着他出门。哪想,还没走出家中大门,她便见着了程恪。 这位许久不见的舅父,依旧板着一张不是很容易亲近的脸,看见他们一齐准备出门去,面色不是很好。 “这是要去做什么?”他问。 “舅舅?”李怀叙兴高采烈道,“您来的正好,今日是观莲节,我同娘子正要出发去保障湖边赏莲,舅舅可要一道?” “赏莲?”程恪仿佛觉得此事甚是荒谬,“先别去了,带我去书房,我有事要同你说。” 李怀叙不解:“有什么事不能等我陪着娘子玩回来了再说吗?” “保障湖的莲最近几日都在,不差这一时半刻。” 程恪看了眼他,径自掠过他们夫妇,往家中走去,摆明了这事情是非得今日说不可。 李怀叙一头雾水,只得安抚公孙遥先在厅里等着自己,而他自己,则是马不停蹄地跟上程恪,追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你还受着伤,少跑几步。” 书房的大门关上,程恪见他总是这般毛毛躁躁的,不免又要数落。 “知道了。”李怀叙没心没肺地站到他面前,“舅舅究竟有何事要与我知会?” “你……”程恪深深地望着他,方准备说出口的话,临到嘴边,又换了主意。 “你来时在陈塘渡之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陈塘渡虽偏,又处庐州地带,但我请教过庐州刺史还有当地的县尉,说陈塘渡一带的山匪和贼寇,在早几年便已经剿灭干净,往来行船几乎从未有再在那里出过事的。而你说的那个酒家,当地人说,早在数月前,它便经人转手,不是原先的那对夫妻老板了,所以……” “所以?”李怀叙仿佛还不能理解自家舅父的意思。 看着他这副蠢样,程恪只得直白道:“你之所以离开京城,是不是因为在京中得罪了你哪个皇兄?” 作者有话说: 好了,所以大家知道为什么故意弄伤自己了吗! 第七十九章 ◎放花灯◎ 公孙遥在厅里等了李怀叙将近一个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