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不少事情。我前几日赴宴,便听闻有人才新婚不到两个月,丈夫便夜半摸去了青楼,还被夜间巡查的金吾卫给抓了个正着,关押在金吾狱住了一晚。” 她说着说着,也不知是看公孙遥的笑话好笑,还是此事本身便足够好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黄莺似的舒爽笑意巡游在整个厅中,叫有人听了是同样与她笑弯了眉眼,有人听了是恨不能撕碎她的嘴。 “玉珍,住口!” 赵氏知道,她今日是威逼利诱,才迫使公孙云平同意让出了公孙遥的聘礼去救她的兄长。 他如今对这个丫头,愧疚之情当正在兴头上,如今又给他说这个,他岂不是还得更上一层楼? 她简直恨不能用线缝上公孙玉珍的嘴。 可是为时已晚,公孙云平听到她的话,已经是深深地蹙起了浓眉。 “他竟如此待你?” 他的眼中可见滔天的怒意,若非李怀叙是皇子,是天家的儿子,他恐怕是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的。 “那个混账东西……” 他磨牙凿齿,紧接着吐出的话又叫满厅的人都愣了一愣。 好歹是皇子王爷,他竟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他? 公孙遥是最为震惊的那一个。看着公孙云平这般义愤填膺的样子,她想,她差点都该以为他是真的慈父情深,对她疼爱有加了。 可明知他是个混账,还要她出嫁的人,不也正是他吗? 她攥紧了手中的拳头,既对公孙云平如今的惺惺作态有些不满,又因为他不住地在责骂李怀叙,心下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李怀叙她可以打,可以骂,可是这份责骂从别人的嘴里吐出来,她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不对劲。 想要替他说说好话的心思逐渐占到上风。 奈何他去逛青楼这事,她实在没办法向外人解释,只能起身打断道:“饭好了吗?我饿了。” 公孙云平对她正心疼到最上头,听见她说饿了,自然又要赵氏赶紧去看看晚上的吃食。 是夜除了公孙绮不在,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勉勉强强倒也算一场家宴。 公孙遥用完饭后便被公孙云平带去了书房。 “那个混账东西,除了夜半偷偷去逛青楼,可还曾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他紧张问。 “做过没做过的,要紧吗?”公孙遥站在他的身前,个子才刚到他的肩膀。 曾几何时,她还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世上最高大、最遥不可及的人物,她就算踮起脚也够不到他的头顶,他还能将她整个人都托起来,抱住她,给予她最足的安全感。 他是世上最厉害的男人,最伟大的父亲。 可是随着这份安全感渐渐的流失,她发现,世上高个子的男人有很多,能够一手便将她托起来,护在身前的,也有很多。 譬如,李怀叙。 在李怀叙面前,她不想承认自己对他的心动,但在公孙云平面前,她在心底里很清楚地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父亲给予她的安全感,还不如认识不足三个月的李怀叙来得多。 她仰望着公孙云平,公孙云平亦俯瞰着她。 良久,他叹一声气:“孩子,是父亲错了……” “知道错了,那父亲便最后再为我做一件事吧。” 公孙遥自回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