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人进来伺候时,蝉月又急急忙忙推了门进来,道:“小姐快起来,淑妃娘娘请您进宫一趟!” — 大早上这么急着要她进宫,自然不会是好事。 公孙遥赶到宁福宫时,淑妃正扶额在上首叹息。 “母妃?”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遥遥来了。”淑妃神情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握住她的手。 “都是本宫不好,没教好儿子,叫你受委屈了,他如今竟敢做出如此混账之事,你放心,母妃必不会轻饶了他!” 公孙遥听着淑妃的话,多半已经猜到是发生了什么。 可她还要装作疑惑道:“殿下……?” “你放心,他没进去那什么春风楼,他在门口就被金吾卫给逮了个正着,押在金吾卫的大牢里过了一夜,现今下了早朝,正被他父皇罚跪在承德殿呢!” 又是承德殿? 公孙遥眼睛亮了亮。 看来李怀叙还真是那儿的常客了。 “殿下为何要被父皇罚跪在承德殿?”她依旧装着不懂问,“还有,母妃说的春风楼,又是何意思?” 看着她单纯又懵懂的样子,淑妃实在是不忍心将昨夜之事告诉她。 可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她只能是拉着公孙遥,将昨夜发生之事悉数告知。 原来,昨夜宵禁过后,李怀叙便偷溜出门,去往了京中近来最是载歌载舞的平康坊春风楼。由人引路,按照那边熟客的规矩,想要自小门进去,潇洒一回。 不想,正碰上金吾卫巡街,将他和那领路人都逮了个正着。 因着他身份特殊,金吾卫不敢擅自做主处置他,只能是等着今早宫门开启后,将他的事情上报给了皇帝,由皇帝自己来处罚这个儿子。 “遥遥,你别伤心。”淑妃说罢事情真相,又来安慰公孙遥,“母妃知道你现下定然难过,母妃也气那浑小子,待他受完了他父皇的惩罚,母妃一定还会替你狠狠地教训他,叫他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公孙遥茫然失措地望着淑妃,照着先前她同李怀叙商议好的套路,不多时,眼泪便自泛红的眼尾钻了出来。 “原来殿下昨夜哄我那般早就睡下,是为此事……” 她喃喃低语,满脸爬满了不可置信,两行清泪说下就下,叫淑妃甫一看见,又是心疼了好一会儿。 她捂着心口,仿佛是接受不了此等真相,都不待再开口,出声已经满是呜咽。 “母妃,我想见见殿下,可以吗?” 她捻着帕子的手在随着肩膀不断轻微地颤抖,声泪俱下的同时,脸上的血色也在逐渐褪去,尽显苍白和无力。 她仿佛是真的不敢相信李怀叙会做出此等事情。 她如今既失望,又绝望。 到底此事受到伤害最大的人便就是她这个儿媳,对于她此等要求,淑妃自然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行,母妃陪你去。”她贴心道。 可公孙遥道:“母妃,我想自己同他好好说说。” 又到底是小夫妻之间的私事,淑妃顿了顿,见她这哭至凄惨的模样,自然又不忍心拒绝。 “行,那你一路小心着点,母妃送你到门口。” 公孙遥点点头,在她的注视下,一步一抽泣地踏上了自宁福宫去往承德殿的路。 已经去过两回的这条路,于公孙遥而言也已经可谓是熟门熟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