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华!” 公孙遥似受不了地喊他。 “我在呢。”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传到公孙遥耳朵里的瞬间,她的耳朵就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熟到与秋日里的红柿子没什么分别。 她望着眼前早就大亮的天光,心下的羞耻,是往日里的数十倍所不止。 “你快松开我,惠娘还在外头等着呢。” 她不住拍着他道。 可李怀叙不知是嗅到了她身上的什么香气,埋着首,一时竟还不肯撒手。 是她今晨抹的一点桃花香脂。 淡淡的桃香,其实是抹在两边手臂上的,春风一吹,可以叫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春日里最是沁甜的香气。 公孙遥本只是抹来愉悦自己,不想,却叫这浑小子占了便宜! 她又羞又恼地要赶他走。 李怀叙却只是闷着脑袋,一直不肯撒手。 等他终于闻够了,愿意主动松开她,却又免不了要加一句:“娘子真的好香。” 他娘子此时的脸色,当真已经足够去当春日里最艳丽的那朵牡丹。 他又不禁笑了笑,哑着嗓子道:“娘子究竟何时才能不这般容易害羞,嗯?” “你是真的生下来便没脸没皮的嘛?”公孙遥实在忍不住问。 李怀叙闻言,不仅没收敛,反倒又笑得格外放肆一些。 “可我与娘子,不是早就已经坦诚相待过了?娘子如今才羞,未免太晚了一些。” 那夜里和白日里,能一样吗? 夜里什么都看不见,白日里……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公孙遥面红耳赤,还是受不了如今的敞亮天光,忿忿地推着他道:“你快走开,我真的要换衣裳了。” 李怀叙望着她绯红的脸颊,铜墙铁壁岿然不动。 大抵是瞧出了他眼里不同寻常的渴望,公孙遥红着脸,不确定地将眼神往下瞄了瞄,面色登时如临大敌。 她迅速将自己闷进到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你休想!我饿了,早膳还没用完呢,我要去用早膳了!” 李怀叙忍俊不禁。 到底是顾念着她小日子来了,又不想她继续饿着肚子难受,他隔着被子虚虚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我去给娘子拿新的裙子。” 或许是适才的桃香太过叫他难忘,他最后给公孙遥取回来的,是一条粉粉嫩嫩的襦裙。 他系裙子的手法完全没有解裙子的熟练,但还是要坚持不懈,替公孙遥亲手把裙子系紧,纹丝不动。 末了,他蹲在地上,又如同一开始那般,老老实实地替她将裤腿捋直,鞋袜穿好。 当他把公孙遥的脚抬放到地上的时候,他仰起头问:“娘子是要我抱着回去,还是自己走回去?” 好容易得了自由,公孙遥哪里还肯再让他碰自己,直接没什么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提起裙摆,径自往屋外回去。 可惜她刚打开房门,便看见了守在屋外的蝉月同惠娘。 原来,方才她被热粥打湿,蝉月和惠娘也都担心坏了,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卧房前。 那适才他们在屋中说的话…… 公孙遥只觉得自己适才被李怀叙埋首在身前,都没此刻这般绝望过。 她脸上的红晕没能褪去,相反,直接更上一层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