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自然便意味着他的地位比从前高了不少,对于皇位的竞争力,自然也就更大了,难保不会有人从今日起,便要将他也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但好在儿子同儿媳似乎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淑妃叫他们落座的时候,特地观察,发现这对小夫妻的脸上尽是遮不住的笑意,似乎对于封王这件事,除了欣喜还是欣喜,没有一丝丝因此而产生的烦恼。 饭后,她单独留了公孙遥说话。 李怀叙则被赶出了宁福宫,去了别的地方打转。 “好孩子,今日不是陛下给你们封了王位还有食邑?怎么饭桌上还有些闷闷不乐的?” 这都能被瞧出来? 公孙遥自认自己已经伪装的很好了。 看她一脸无辜被发现的样子,淑妃笑了:“你到底还是个孩子,在母妃面前,能藏的住什么?说说吧,封了王妃,为何却不高兴?是因为同怀叙闹别扭了,还是别的什么?” “倒没有与他闹别扭……”公孙遥咬紧了下唇,不知道那些话该不该与淑妃说。 淑妃循循善诱:“那便是陛下赐你们王位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叫你不高兴了?” 公孙遥闻言,没有否认。 淑妃便握住了她的手:“好孩子,说说吧,母妃到了这个岁数,早就是过来人了,什么事情没见过?” 可是这种事,真的能同她说吗? 公孙遥对此仍旧是持怀疑态度。 她是她的婆母,是李怀叙的生母,她在新婚第一日便告自己丈夫的状,岂不是显得她很爱抱怨,是个相当不合格的儿媳妇? 但是这件事,除了淑妃,她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其他人可以再说…… “实不相瞒,母妃。” 她思忖再三,终于回握住淑妃的手。 “我其实从前在家中,与兄弟姐妹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那般融洽,所以有些时候很容易一眼便看出,什么人是在真心实意地为我高兴,又有什么人,表面上虚与委蛇,暗地里却希望我过得不好,适才殿下封王,殿中其实并没有几个人替他真心实意感到开心……” “你便是因为这个,所以闷闷不乐?” 公孙遥赶忙摇起了头:“我知道,这世上除了我们自己同父母,其实并没有几个人会是真心希望我过的好,我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便也不会因为别人的态度而感到难过,只是母妃,殿下他……” “他看不清那帮兄弟姐妹们对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对吗?” 所以,身为李怀叙的生母,淑妃对自己这个儿子,其实早就已经了如指掌。 公孙遥松一口气,感激她的理解:“就是如此,我与殿下说起此事,他还说明明他们都与他道喜了……” 淑妃叹一口气:“那孩子,天生就是这样没心眼的人,有什么事都写在了明面上,我是教也教过了,骂也骂过了,却就是没用。” 她脸上的忧愁一时并不比公孙遥的少,显然这个问题也是真的困扰了她许多年。 但好在她想的开:“也罢,就叫他自己觉得是件好事吧,等他遇到坎儿了,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给他使绊子了,也就能真正读懂一点什么叫人心了。” 淑妃说罢,左右翻了翻公孙遥的手,聊起另一桩事:“遥遥的手腕上,叫母妃瞧着,还缺一只翡翠,你觉得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