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疑问霎时都在公孙云平心中迎刃而解。 是了,对了,他家皇子,他知道他是谁了,难怪他会觉得面熟,却叫不上来名字。 他是那不成器的纨绔九皇子身边的随从护卫! 穿着这件大氅之人,竟是九皇子身边的护卫……公孙云平不过短暂思索了两息,便幡然醒悟—— 这是场早就谋划好的瓮中捉鳖! 可惜为时已晚,他抖了抖一张老脸,在为期的注视下,只能最后为自己争取一把。 “后面那是我家二女儿的贴身嬷嬷,她还等着带我一同去祭拜亡人,可否容我先去与她说几句话,叫她们别误了时辰,再去拜见九殿下?” 为期自然同意。 公孙云平旋即便转身步至惠娘跟前,脸色难看如同雕蜡:“我在此处遇到了熟人,需要过一会儿才能去看望岁娘,你先过去陪着迢迢。” “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当很是清楚。” 惠娘心头一颤,脑海中浮过的许多猜想,一时间都只能烟消云散。 她低头应是,很快便离开了公孙云平的视线。 而公孙云平则是再次转身,终于认命地踏进了这间满是佛香却比阎王殿好不了多少的明亮禅房。 禅房内,坐在罗汉床上的男人正专心致志,烹茶焚香。 听见他们的动静,慢悠悠地转过大半身体,惊讶地张大嘴巴:“呀,果然是公孙大人来了!我还当你家仆人是骗我的,原来你真的会来!” 公孙云平扯着老脸苦笑了下:“臣见过九殿下。” “免礼免礼,你我马上便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多礼!”李怀叙敞亮地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公孙大人请坐,您马上就是我的岳丈,按理说,该是我向您行礼才是。” 公孙云平赶紧将腰背弯的更深:“老臣何德何能,殿下千万使不得!” “公孙大人何至于此,我这不也只是说说,没真打算同你行礼嘛!”李怀叙瞧着乐呵,只差拍手称好,“您可赶快起来吧,瞧这腰弯的,都快赶上见我父皇了,若是叫外人知道,保不齐又要在父皇面前嚼我的舌根子。” 公孙云平闻言,一边起身,一边道:“此处哪里有外人。” “隔墙有耳嘛。” 李怀叙的笑脸好像是天生的,不论说什么都禁不住扬起嘴角,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眯的和煦。 “公孙大人快请坐吧,我还有正事要与公孙大人说呢。”他佯装正经地再次指着身边的空位,与他示意。 而公孙云平本来是真的想坐的,但在听到所谓正事之后,忽然又浑身跟绷紧了的弦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想起适才进屋时这位九皇子说的话…… “恕臣冒昧,臣想知道,九皇子是何时与我家仆人有所联系的?” “公孙大人难道想不到?”李怀叙讶异,“我以为公孙大人随我的护卫进来,早该想到这一层才是。” 公孙云平失笑:“臣不知。” “这仔细说来,还得归功于公孙大人的好女儿,也就是我未来的姨妹。”李怀叙遂认真为他解答。 “前几日我出城游玩,日落才归,途径这济宁寺,便想上山为母妃求一柱香,顺道住上一晚,不想,却碰见了我命中注定的妻子,也就是公孙大人府上的二小姐,公孙遥。 我见她一个姑娘家,夜半只身带着一个丫鬟上山,怪可怜的,翌日清晨,天又愈寒,便实在看不过去,托寺中住持为她送了一件大氅,好助她回家。 本也就是这么一桩善举,不想,二小姐命人将大氅送还于我的那日傍晚,竟为我招来了一位探听之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