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飞烦躁地转了个身想用被子蒙住头,被子另一边却被祁羽压着没拉得动,他动作一顿,听见很近的地方传来祁羽一声哑哑的轻笑。 罗飞飞这才抬起一点眼皮,带着很重的鼻音问:“……天亮了?” “猴子来叫我们起床了。”祁羽对他说,“不过没事,你还可以睡一会儿。” 猴子? 罗飞飞听见后面那个被他打飞的东西还在吱吱叫。 它似乎一脚踩在了崔子源脸上,又在他身上蹦床,后者满头金发炸成金黄的刺猬,坐起身一掀被单,将猴子连着被单一起摔到地面。 原之鸣只觉得身上骤然一凉,打了个哆嗦,摸索到床头的眼镜戴上,面色不善地盯着地板蠕动的那团被子。 原来刚刚打他巴掌的就是那只猴子。 “早餐能吃猴脑吗?”罗飞飞打着哈欠问。 “吃猴脑犯法哦。”祁羽用一种五好市民四好青年的语气说。 话音刚落,屋子没关严实的门忽然被人一鞭子从外面抽开了,不结实的门板上留下一道凌厉的鞭痕。 被猴子强行闹醒的六人齐齐朝门口看过去。 菲安娜手中捏着一条焦黑的东西,一大早就已经化好了华丽又夸张的妆容,她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将那东西往罗飞飞面前的地上一摔。 “你干的好事,啊?”她用鞭柄指着罗飞飞,妆容让她的表情看上去更加跋扈,“我让你在那里待一夜,你竟然跑了,还一把火烧死了我的孩子们?” 与她的激动相比,罗飞飞平淡得恍若置身世外,奇怪地问她:“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那些蛇是你生的,冒昧地问一句,你是蛇精吗?” 菲安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怔在原地。 对面床的崔子源“噗”地笑了出来。 “牛叉啊大佬……”叶以双轻轻鼓起掌,“放火烧蛇,这种壮举昨晚你们回来都没说。” 祁羽表示不值一提,还看着地上那条焦黑的蛇颇为惋惜:“可惜火候没掌握好,烤焦了,本来打算给大家当早餐的。” 崔子源被点了笑穴,满头乱糟糟的金毛跟着一抖一抖:“哈哈哈哈哈没事!焦的也好吃,焦的脆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吃焦的……” 露露还是那副又惊又怕的样子缩在床角,原之鸣推了推眼镜,似乎想说跟他们不熟。 菲安娜脸色忽红忽白,她扬手抬起鞭子,祁羽的胳膊就越过罗飞飞,一把握住她长长的鞭柄。 “你可没有说不许跑,也没说不许杀蛇。”罗飞飞理直气壮地看着她,“你只说今早如果我还活着你就满意了,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你是想反悔咯?” 僵持不下间,门口渐渐围了不少人,有昨天表演见过的,也有陌生的面孔,都在好奇又冷漠地看着这边。 团长终于也被动静吸引过来,他驱散了门口的人,对菲安娜道:“菲安娜,住手吧。” “团长!”菲安娜恼怒地娇嗔道,团长只是无奈地说:“今天的表演需要他们呢。” 菲安娜瞪着罗飞飞和祁羽,气恼地咬着自己抹得如同刚吃完小孩似的红唇,用力一把将自己的鞭子从祁羽手里抽回来,转身跺脚推开团长走了。 “起床了,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待会儿吃完早饭去找我分配下今天的表演节目。”团长揉了把被菲安娜推到的胸口,对屋里六人说,接着吹了个口哨:“安比,走!” 小猴子叫了声,从被子里挣扎出来,两下跳到团长肩头,扭过头对崔子源龇了龇牙。 “……”被一只猴子挑衅的崔子源一瞪眼,“大哥,我也想吃猴脑。” “犯法的,冷静点,年轻人。”罗飞飞谆谆教导。 * 早点是干硬的面包和掺了水的牛奶,面包上有奇怪的斑点,不知道是花纹还是霉斑,牛奶的温度比体温还低一些,印象中可以排上游戏里吃到的最难吃食物之首。 ……哦不对,罗飞飞想起祁羽曾经煮过的蔬菜糊糊,那个才是最难吃的。 纯粹是为了生存而咽下这所谓的早餐,叶以双苦着脸说:“……我的胃病要犯了,我想吃焦了的烤蛇肉。” “那个不止会让你犯胃病,还致癌。”与他有些精致斯文的打扮不同,原之鸣好像是所有人中对这食物接受度最高的,他用一副探讨学术的口吻说。 罗飞飞靠着回想蔬菜糊糊的口感和味道,把自己这份东西吃光了,祁羽见他这样体贴地把自己盘子往他那儿推了下:“再来点?” 罗飞飞拒绝三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