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你现在差人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去粮仓运送几车粮过来,记得拿上锅碗瓢盆……给大家弄一些吃的。”兰子月吩咐完毕,不如行尸走肉一般朝西边大街走。 “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张贺追上来问。 兰子月眼神空洞,双眼毫无焦距,她用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不用跟着我,我不会再做傻事的,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刚说完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苗淼见他终于睁开眼,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给他把过脉之后确定,他只是有些虚弱无力之后跟着松了一口气。 小蒲家里的事发生的实在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到现在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他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 早上出门听人说笑婆婆在得知儿子和孙子死于非命后,直接哭晕在家门前的废墟上。 现在还在邻近的医馆躺着呢! 真是世事无常,要是知道小蒲那天回去之后会遇到这种事,他就算给他下毒也不会让他离开的。 “子月姐,我知道,说再多也不能平复你心里的伤痛,我心里也很难受……” “好呀!苗淼你还真是好样的!联合着我大哥一起瞒着我,小蒲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他人找到了没?”沈唯良的伤还没好的彻底,他不顾大瓜的劝阻执意要下床,扯到伤口后渗出不少血来将白色的衣袍给染红。 目之所及处全是一大片晕开血红。 见他还要动怒,大瓜急忙提醒他不要再发脾气,不然药白敷也算了,他还要继续在床上躺上几天。 沈唯良现在满脑子都笑小蒲的事。 要不是他贪嘴,趁着大瓜出去帮他倒水时,叫个小丫鬟帮着他去城东买鸡腿,也不会知道笑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小蒲如今生死不明他怎么继续趴在床上。 “说话呀!你们两个怎么都不敢看我!心虚了!兰子月你告诉我笑小蒲人在哪儿?” 苗淼距离兰子月很近,他能感受到她身上隐藏着的巨大的痛楚。 他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昨儿明明还在一块吃饭,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唯良,你别再逼子月姐,小蒲他走了……”苗淼说出这句话之后,脸上满是伤痛。 师父他老人家说他们当大夫的经常要目睹人的生老病死,他年轻那会儿总以为经历的事情多了,早已见惯生死。 可有一次亲眼目睹他最好的朋友在他面前死去时,他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从前他不能理解师父说这些话的意思,现在他明白了,天塌了是这种感觉。 “什么走了!苗淼你给我说清楚!笑小蒲那小子面相那么好,怎么可能是个短命的主!他肯定还活着,你不要乱说话,你再说他死了我非跟你生气不可——”几乎是将积压在心里的悲痛在一瞬间迸发出来,到最后沈唯良的声音变得哽咽。 泪水还是憋不住翻滚而下。 “不可能的,笑小蒲他怎么会死……他一定还活着,不是还没找到他的尸体吗?”沈唯良想到什么转身就要冲出去屋去,大瓜洞悉他的意图忙将他拉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