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月啊!先前都是娘不好,不应该那样对你,可你弟弟他是无辜的,我和你爹半辈子就得了你弟弟一个男丁,他若真要被定罪,即便不判死刑,也得要流放到苦寒之地,这一辈就算毁了……”王氏哭得泣不成声,他也不知道那么乖巧懂事的儿子,怎么就招惹上那种不要命的恶霸。 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兰子月来不及多想,跟掌柜交代一声,让他帮着回去通传一声,而后便坐上马车回二月县。 所幸峪子县的县城距离二月县很近,穿过兰家村后再赶半天路一家人终于抵达二月县县城。 此时已近乎天明,顾不得休息,兰子月去到衙门打探消息。 对方衙差一听是兰子良的亲姐姐,直接伸出手讨要银钱。 兰子月掏出一两雪花银塞给他,软下声音:“大哥,求您让我们见见我弟弟。” 衙差许久都没见到出手如此阔绰的主,掂量下银子,乐呵地请他们进去。 “儿呀!他们把你怎么了,怎么你就成这副模样了!”王氏的惊呼声唤醒了趴在地上的兰子良。 他浑身没一块好皮肉,一条条清晰可见的鞭痕渗出鲜红色的血,他忍住剧痛,艰难起身。 瞧见爹娘把大姐也叫回来,眉头一蹙。 大姐才嫁去沈家不久,姐夫刚从牢里放出来,他们怎么又去打搅她。 要是因为他的案子让姐夫一家心生不快,姐夫又要发脾气了。 听邻居周大娘说,上次他出去借皂角籽时,姐夫对爹娘和二姐他们发火,还放出狠话,说下次再敢犯就杀了他们全家。 早知道姐夫根本不是良人,他就应该帮着大姐逃婚…… “子良,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吴应天那个恶霸!”面对着兰子月的质问,兰子良有些心虚地瞧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兰子美一眼。 就是这个动作,让兰子月瞬间明白过来。 回去后,她叫小翠安排他们吃喝,转身就叫伙计去打听这事。 半晌后,对方及时将查到的消息反馈回来。 被兰子良打伤的人名叫王老虎,依仗着自家亲姐姐是县老爷的宠妾,就为非作歹。 至于兰子良为什么半夜跟这王老虎打起来,他也没打听清楚。 “兰子美!我要你告诉我,到底前晚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子良为何要跟王老虎打起来,还把人打成那样——”兰子月不想浪费时间,她方才听伙计说了不少二月县令富大人的事。 他可是出了名的糊涂官,这次伤的可是他的小舅子,可不是送银钱就能摆平的事。兰子良多在牢房里待一天,就多一日的危险。 “说话呀!你哑巴了吗!”兰子美垂下眼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好几次差点哭成声来,手抓紧裤子,甚为委屈的样子,就是这副看起来软弱屋里又可怜的表情让兰子月彻底爆发,此刻她能确定,此事的起因必定跟兰子美拖不了干系。 “兰子月!你吼什么吼!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女儿这么说话!”王氏不知哪儿抽风,像护鸡崽子的母鸡,跨步挡在她面前。 果然人就是犯贱,没嫁给沈孝中之前怯懦无比,现在还拿出管家夫人的做派,实在恶心得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