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黄的么? 谁知尉迟圭一竖大拇指,狂拍马屁,“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近日刚好在书上看到这句,郡主思虑极是。” 许观海瞬间意会,却越发有磨牙的冲动。 眼看个外来野小子比自己还能跟女儿心意相通,哪个当爹的受得住? 许惜颜改主意,是因为先不知道尉迟圭的打算。 如今既知他会在渠州埋伏手笔,何不顺水推舟,先将荀雍扶上位?待他犯下大错,能不连累举荐他的白守中? 到时如果白守中保不住荀雍,光他们内部狗咬狗,就够给白守中添堵的了。 不过这还不够。 许惜颜忽地抬眼,“你呢,打算去哪?” 尉迟圭嘿嘿一笑,“我打算毛遂自荐,去镇守渠州啊。” 许观海才自一愣,方才不还说要把这个主将职务留给皇上定夺么? 随即他就想明白了,这坏小子也是以退为进,声东击西呢。 “那要不要我在皇上跟前,帮你说说?” 论理是尉迟圭打下的渠州,前去镇守那是理所当然。 两家既然要结姻亲,许家替他说话也是合情合理。 不想尉迟圭赶紧打住,“岳父大人,您可千万别!您,您去给我拖拖后腿就好了。” 许观海看他笑得贱贱的模样,再一想,悟了。 他一个素以诗书风流著称的赋闲驸马,如果帮着女婿谋实权,岂不显得太有野心? 倒不如假装心疼女儿,强要把女婿留在京中,才符合他及许家在皇上跟前的人设。 要说他原也不笨,怎么今儿几次三番,想事情总要慢半拍,莫非真是他老了? 似是猜出他的心思,尉迟圭体贴的道,“岳父大人是真君子,这些朝堂上的破事,经历得少了些。呐个,往后您要是想跟白家斗,不如叫小婿来。” 这小子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许观海气得直瞪眼,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才是实情。 许观海是在富贵乡里养大的,成日的吟风弄月,虽说聪明,但政治斗争的嗅觉却差了许多。 这一点他真比不上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尉迟圭,也比不上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爬上来的白守中。 说白了,他不够狠,也不够毒。 他还习惯了保留君子之风,凡事讲究个礼义道德。 光这一点,就比不上白守中的阴险狡诈,也比不上尉迟圭的泼皮无赖。 “用得着你的时候,自然会说。” 还是许惜颜开口,替许观海解了围。 然后优雅的捋了捋衣袖,唇边勾起微微一抹冷意,“如今就先放长线,吊大鱼。不急。” 困兽犹斗。 对于白守中,一刀捅了他倒也不难。但如何比得过让他眼睁睁的一点点失去好不容易挣来的荣华富贵? 钝刀子割肉,才最磨人。 他给许家带来的伤害和痛苦,自然要百倍千倍的偿还。 一击毙命,太便宜了他。 不发火,是准备将这火烧得更加持久而燎原。让他如置身炼狱,日日夜夜都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