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苏文玉心情很好,完全看不出他之前听见商默白跑了之后就开始发狂的样子,他来到商默白的病房前,看见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浅眠的人,他的眼睛有一瞬间有些发红。 苏文玉站在门口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下,才推开了了门,不知道商默白是一直没睡还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了,苏文玉刚进入房间就见到商默白警觉的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或者说是盯着突然进来的那个人。 商默白见进来的人是苏文玉,原本一瞬间内紧绷起来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放松后他想起了自己和刘绘雪的婚约略微有几分尴尬和心虚。 他原本也并没有打算和刘绘雪签订婚约的,只是打算听从沈嘉彦还有刘览伍的意见,假装定个婚,让刘绘雪顺利的进入沈熙的部门,这个婚约在以后把沈熙踢出公司之后如果他们两个都不想在一起的话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如果两个孩子都处出感情来了的话,就干脆结一个亲家吧。 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商默白只是觉得那是醉酒之后的意外,但是做贼心虚的他因为这个意外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怎么和苏文玉打过电话,而今天苏文玉居然突然来看他,首先涌上他心头的并不是好久未见的爱人在自己受伤时来探病的喜悦和高兴。 商默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想起了和刘绘雪的婚约,随即而来的便是对苏文玉得知自己受伤事情的惊讶,伴随着这份惊讶的便是难以克制的恐慌。 他想着,自己受伤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人告诉的苏文玉,但是苏文玉既然知道了,那么他会不会也知道了自己和刘绘雪现在的关系呢? 商默白想到这儿也几乎是反射性的扬起了他对着镜子练习了许久的笑容,但是当他对上苏文玉那双有些泛红的眼睛时,总感觉自己背后一寒,仿佛被苏文玉看穿了那层虚假面具,苏文玉直视了他笑容底下的心虚。 他一时片刻之中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原本就因为许久没有进水而发痒的喉咙,在这一刻又似乎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商默白堆砌着虚假的笑容干巴巴的说:“文玉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非常的沙哑,而且每吐出一个字他就感觉自己的喉咙中仿佛溢着一股铁锈味,而嘴中自然也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在被绑架时,为了让绑架他的人放心,他很是挨了他们几拳,以至于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商默白意识有些薄弱,刚刚做完手术的他其实也没有休息多长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在这股恍惚的感觉当中他似乎看见了苏文玉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但当他再定眼去看时,苏文玉脸上和平时一样的笑容。 “我来当然是看你的啊。”商默白听到了苏文玉这么说,他刚刚挣扎着醒来似乎用掉了极大一部分的意志力,以至于松懈下神经后的他有些昏昏欲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上眼皮慢慢的耸拉下来,他想奋力的打起精神来,但是刚刚手术后的身体并没有那么多给他支配的体力。 而让他不在此刻陷入梦乡的则是一股不知来处的危机感和一股令他无法安心的违和感,商默白再一次的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笑着,倒是少了几分虚假的不自在,更加贴切于苏文玉记忆中的模样。 他说:“真的是……让你担心了。” 声音和刚刚一样,皆是无比的沙哑,但是音调还低上了几分,但即便是如此走到了商默白床前的苏文玉因为足够近的距离也是能够听得清楚了,苏文玉微微低下头,露出了一个热情的笑容,商默白听见他说,“怎么会呢?” 一种来历不明的不安感和违和感让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自己的右手,而因为体力不够耳边总是伴随着一阵阵的杂音和耳鸣,这份干扰的存在让他几乎听不清楚苏文玉所说的话。 就在商默白为自己这种来历不明的危机感和违和感而感到苦恼的时候,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抹雪亮的银光,那一刻刺骨的寒意涌上了他的脊背,他都不知道那一瞬间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感受到了伴随着那抹白光而来的一股剧烈的疼痛,还有莫名消除了耳鸣般的跟着苏文玉清澈的声线撞入他耳朵中的那句话。 “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可是非常开心的啊。” 商默白在这一刻总算是弄清楚了一直伴随着苏文玉靠近他病床而来的那股不安感,以及在苏文玉出现后就抹除不了的那股违和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苏文玉今天来的时候正好是他门外保镖们的换班时间,而在苏文玉来之前他就在想了今天保镖换班的时间似乎比平时长上了不少,只不过随即而来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