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颐离飞身落在对面的楼阁顶上,眼睛望着对面露台歌唱的妙音,抬手臂接住自半空落下的鹰,轻抚了抚鹰脊背上的羽毛,不经意间被那一句“谁念孤魂在何游”灼烫了眼眶…… 他在大周时,无时无刻不为北厥的将来考量,总想着挑惹赫连翊在大周挑起内乱,从没有想过这女子到底想做什么。 与他正相反,拓跋玹却自始至终都在牵就她的心思,体贴她的心境,一路相送而来,且在路上连同他这仇敌一起保护,甚至放下芥蒂医治好了父皇的身体…… 如今这女子的希冀明明白白都放在了歌里,天下人都明白了她的苦心,他才发现,从前的自己竟是那样一个不折不扣惹人厌烦的混蛋。 歌到了后半段,清越方才冷静下来,赫然明白这歌的意思和身边女子救天下出水火的迫切,他忙打起精神帮妙音和声,清雅如海豚哀鸣的声音,让这一曲有了不一样的厚重感,更叫人潸然落泪。 歌声和琴声终了,阿史那颐离亦是如街上的观众一样,泪如雨下。 他动容地喊道,“苏妙音,我阿史那颐离对天发誓,只要我活着,北厥与大周永不言战!只要我活着,我定护你一辈子!” 妙音早已经注意到他和那只鹰,但是……护她一辈子?她如何承受得起? 妙音阖眼一叹,泪也滚下腮畔,眼前模糊了又清晰,那男子也在视线里模糊了又清晰,她却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妙音深吸一口气,忙扬起唇角,朝他欠身回礼。“妙音不要太子殿下的一辈子,妙音只盼望太子殿下和大家一样,活得幸福自在,平安喜乐!” 阿史那颐离鼻翼一酸,却无法潇洒地祝福回去。 他心里反而难受得无以复加,“你这女人……总是能让本宫如此难受!” 街上的观众却不给他收拾狼狈的机会,轰然跪拜一地,“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阿史那颐离飞身落在妙音身边,与清越一边一个,霸道地牵住她的手,“郡主和清越都累了,今晚就到这里,大家早些回家,莫要惹是生非,莫要在夜路停留!” 露台下山呼:“草民等遵命!” === 一早,妙音给父母请过安,带着李应和雷承下楼来,就见阿史那颐离坐在厅堂内,正与一位身穿官袍的北厥官员压着声音低低地说话。 他昨晚带来的那只鹰,就立在他的肩上,乖巧得兀自啄弄着自己的羽毛玩。 那北厥官员,妙音也认识,正是这城中的掌事官员,在举行演唱会之前,她格外找这人打过招呼。 她担心地忙上前,“太子殿下,可是昨晚城中的观众有寻衅滋事的?” 阿史那颐离忙拉住她的手肘,让她在身边就坐。 官员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两圈,识趣地忙起身,“太子殿下,微臣就不打扰您和郡主说话了,微臣先行告退!” “嗯!去吧。” 阿史那颐离目送官员出门,方温柔看进妙音的眼睛,手也握住她的手,“昨晚并没有寻衅滋事的,相反,各个店铺的生意也是十年来最好的,许多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