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离也始终躲避,不敢主动与她说话。 拓跋玹心里也绷着一根弦。 他刻意把江珏和江蓉的马车安排在队伍的首端和尾端,苏骁和阮觞都与各自的女人在一起,两家人吃饭喝水都碰不上。 妙音始终骑着马,他劝了几次,竟也不肯坐车。 路上歇息了几次,她也是独自在一处溜达,不与任何人交谈,浑身上下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天寒,山路潮气又重,她穿着一身骑装,裹着厚重的斗篷,看上去是安静得不寻常,心里压着心事又这样颠簸好几日,身子如何受得了。 这一日晌午,阳光还算好,队伍行到苍笠山的山崖下,阳光完全被山峦遮挡,山中云气笼罩,天明显暗了许多。 拓跋玹赶到队伍前面,与阿史那颐离研看过地图,还有二十里便抵达苍笠山北驿站。 “不知这处驿站有没有修建好,若是建好了敞篷,咱们暂且歇息。”拓跋玹道。 阿史那颐离赞同地点头,“在这驿站前面路上探查的探子还没回来,的确应该先停下来。”他忍不住问道,“妙音还好吧?” “不曾说过话。” “她可真够记仇的。”阿史那颐离无奈地摇头,又忍不住好奇地揶揄,“宁如意那事儿,她了原谅你了?” 拓跋玹轻巧地笑着点头,“我和她是夫妻,我们俩之间比你亲厚,没有隔夜仇!” “你这什么意思,她对我的仇就是隔夜的?” “这不只是隔夜仇,也不只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还亘着家国大恨呢!” “拓跋玹,你吓我呢!” “这几天,她一路颠簸,恐怕都开始后悔送粮去北厥了。”拓跋玹近乎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远着些,别往她的刀刃上撞,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说完,他就策马到了队伍中间,徒留阿史那颐离在队伍前面郁闷得想死。 拓跋玹一到队伍中央,就忙让赵凉通传队伍,“让大家不要太靠近山体,小心落石!走出这片山,就在山北驿站休息。” 赵凉忙奔到队伍后面提醒高喊。 士兵和镖师们齐声高呼,在山林中激起悠远的回音,“远离山体,小心落石!” 拓跋玹策马行到妙音身边,担心地忙道,“阿音,你去娘亲的马车上睡一会儿吧!” 妙音头上罩了狐皮斗篷的连衣帽,口鼻上护住了雪白的狐皮围巾,整个人毛茸茸地,像极一只下凡成仙的狐妖,整个人不染尘埃。 “不要!我不累。” “你这几日睡不好,也吃不好,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 拓跋玹说着,看不到她的脸,忙又策马靠近她些。 “你放心,咱们找个机会,好好把这事儿说开。不过,要四下无人解决才好。你不必如此紧张,有时太过紧张,反而会弄巧成拙。” “我懂!你不用劝我,我又不是没学过墨菲定律!”妙音不耐烦地说完,就懊悔地忙咬住唇。 拓跋玹见她能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从腰间取下水壶,以真气暖温,递给她,好奇地随口问道:“墨菲定律是什么?是不是与你告诉李应的那个计算行程的公式母式一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