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颐离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逼迫自己尽量舒展肩膀,泰然地俯视着她。“我赶到时,赫连翊和赵迎楠已经在那屋子里烧了一顿饭。我不知是谁救了他们,但我确实是收到一封神秘的信,才赶过去的。” 妙音狐疑,“什么信?信上说了什么?” 阿史那颐离忙从怀中取出看了多时的信纸递给她。 妙音接过来看了看,却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窟窿。 她从窟窿里正能看到一旁护卫手上的火把烈烈跳跃着火苗,阿史那颐离眉头打成死结的脸在火苗的光芒下越来越黑,他眉宇间还有些疲惫,眼底除了伤痛,还有几分狼狈和郁闷,竟如同打了一场败仗。 “阿史那颐离,就这样一张无色无味的破纸,能证明什么?” “是,这纸什么都证明不了,我查了也什么都没有查到,是我阿史那颐离败得可笑!” 他咬牙切齿地深吸一口气,眺望着江面上首尾相接的货船,眼底溢出了几分绝望。 “如今赫连遥成了储君,我之前收买赫连翊母子所做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你也彻底与我决裂,这给我信的人,像是在收一张网,将我、将赫连翊、赵迎楠都收在了里面。” 妙音心头微动,赫然想到订婚宴上,外公说的那番话——“虎毒不食子,赫连翊和赵迎楠一逃,皇帝的心反而就能安定了。七殿下让瑞王在这个时候交出的虎符,给瑞王证明了清白,又给皇上吃了定心丸,皇上若还是不肯册封瑞王为储君,军心民心必失!” 思及此,她握着白纸的手突然就颤了一下,一直以来无法参透的事,赫然真相大白。 给阿史那颐离信的人——是拓跋玹! 救走赫连翊和赵迎楠的人——是拓跋玹! 收买万林叶的人,万林叶说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那定然也是拓跋玹了! 阿史那颐离见她突然怔怔地,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妙音,正是在那一日,太后给你和拓跋玹正式赐婚。” 妙音下意识地点头,“没错……”所以,拓跋玹压根儿就是为了不让阿史那颐离扰乱他们的赐婚,刻意将阿史那颐离支开的。 阿史那颐离:“你的外公将一场庆贺赐婚的喜宴,变成了你和拓跋玹的订婚宴,满城达官贵人,商贾名士,都去给你们庆贺。我出城时,是上午,从城外返回,偏是城门未开的丑时,我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在城外被生生冻了好几个时辰。” 妙音顿时听出他的口气不对,“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刻意支开我,好成全你和拓跋玹的好姻缘!” 妙音失笑,“听你这口气,是怀疑我家夫君算计你呀!” 阿史那颐离顿时被她口中的“我家夫君”刺伤,“他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病秧子,你还这样袒护他,竟还想嫁给他?苏妙音,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妙音懒得看他故作正气的样子,本就是一个演技生硬之人,偏偏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