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阿史那颐离忽然无言,“我不知道你……你做了这么多!” “我苏妙音从来不是慷慨之人,我表姐仓促接下当家人的位子,被那些掌柜刁难,只能忍气吞声,我这边家里家外勾心斗角,而你,却与我的仇敌藕断丝连,甚至去给她们母子通风报信!” 妙音盯着他神色复杂的鹰眸,心底早已冰寒地再提不起半分波澜。 “你知道我在你每次转身之后是什么滋味儿吗?我也会心痛!” 阿史那颐离:“我……” “我至少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你要去帮意图杀我之人?你们北厥人不应该在骨血里是讲义气的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上次为我那新娘亲脱离皇族,我利用你,是让你与他们划清界限,没想到,你却与他们越走越近……” 阿史那颐离看着她冷透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一步一步将她越推越远。 “妙音,我是北厥的皇子,而拓跋玹的父亲曾打伤我父皇,拓跋玹帮赫连遥与太子为敌,本就不应该……” 妙音挑眉,“既然你当拓跋玹是仇敌,你继续你和兰妃、赫连翊之间的交易,咱们只谈公事。前世今生,来生来世,我只嫁拓跋玹!” 阿史那颐离哑然。 妙音大步迈向胡同尽头。 拓跋玹等着胡同口上,见妙音潇洒地携一身霸气上前来,赞赏地扬起唇角。 “为你刚才这番话,我必长命百岁,若不幸魂归奈何桥,哪怕魂飞魄散也不喝孟婆汤,来生来世,我定还认得出你!” 妙音欢喜地上前搂住他的脖颈,“这甜言蜜语,我爱听!” 阿史那颐离望着两人甜蜜相拥的一幕,憎恨地握紧了双拳…… 赫连启认他为义子的那一日,他还在想,不娶便不娶吧,这女子不爱他,娶了势必麻烦。 今日却成了锥心刺骨,贴筋割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竟是这般痛苦? === 造车工坊内,弥漫着木料怪异浓重的气味儿,一众忙碌的木工都忍不住偷觑自大木车中间穿过的女子。 那一身靓丽的橙红,在与这工坊中,实在格格不入,却也惊艳地扎眼。 妙音自载货的四轮大木车中间穿过,直走到尽头,然后挨个车子前后左右的仔细检查。 漆工们正在往车身上刷油漆,实木大车经过这油漆装点,变得莹亮,颜色也显得厚重沉稳。 妙音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油?味道怪怪的。” 阿史那颐离道,“这世间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你知道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地挖苦我!”妙音嗔怒地斜睨他一眼。 “是桐油,漆料都是用这种油做的,可以防腐防霉,耐热耐碱。” 拓跋玹笑道,“有一句俗语说得好,家有百株桐,一世永无穷。” 妙音顿时从他的话中嗅到一股商机,忙道,“回头咱们也种上百株桐树,将来子孙万代都不用发愁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