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胤云轻叹口气,逕自坐下。眾人见他入座,又见季冬梅不在身旁,立时跟上前,替他引荐女儿。凌胤云客套几句,歌姬步至场中央,准备表演,眾人见状,才依依不捨离去。 馆内拉上窗帘,减少烛灯,四周昏暗,增添一股神秘的表演气氛。祈泉喝了口茶,仪态翩翩,道:「凌大人,若仍掛心季姑娘,换席也无妨。」 凌胤云心中苦笑,就算真这么想,他又怎敢说出来。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自己在意另一个女人,这岂非是找死?凌胤云故作镇定道:「泉夫人既有好兴致,凌某定当奉陪,怎捨得缺席。」 祈泉白他一眼,道:「凌大人,当初在清泉院相见时,可没油腔滑调,究竟是胆子大了,还是本性露出,变得这般轻薄?」 凌胤云笑了笑,道:「泉夫人若不爱听,凌某便不说了。可凌某憋得慌,管不住这张嘴,为免扰了泉夫人清听,凌某告退好了。」 祈泉俏脸生寒,语气不悦道:「凌大人,这是威胁妾身?」 凌胤云心生歉意,搔了搔脸道:「唉,算我认栽了。」他索性将铁官一事,全数告知祈泉。 祈泉蹙起蛾眉,苦思良久,幽幽一叹道:「想不到他与铁官搭上,真是家门不幸。若照他所做,那铸刀庄声誉将会重挫。此事关乎甚大,妾身不能坐视不管。」 凌胤云承诺道:「放心,这几日我会找时机下手。」 祈泉听他要除去祈远,娇躯剧震,凄然道:「凌大人,务必小心行事。」 凌胤云问道:「泉夫人是在担心我吗?」祈泉瞥他一眼,抿起朱唇,眼神透出一丝抗议,好似怪他明知故问。凌胤云报以微笑,耸了耸肩,道:「放心好了,我会小心,不露出任何破绽。」 祈泉见他这般自信,心中一荡,含羞多瞧两眼。倏忽间,乐鼓和琴声停下,歌姬开始散场,祈泉定过神来,端正身子,回到席上。 如同昨日一样,空档之时,眾人起身,互相寒暄。关上匡长身而起,缓步而来,他隼目亮起,若有所思道:「泉夫人,昨晚多有得罪,尚请见谅。」 祈泉清冷自若,淡淡道:「关大人也是一番好意,此事便作罢了。」 一旁的凌胤云生出戒心,他很清楚关上匡绝非来赔罪。果不其然,关上匡指着身后洪同,目光转至祈泉,道:「这位是洪副校尉,在关某底下做事。昨晚据说有刺客,闯入了伍副将房间,我一时担心,便派他在泉夫人别馆外看守。」 祈泉美目一瞪,不悦道:「关大人在监视妾身?」 关上匡露出苦笑,道:「泉夫人误会了,方才关某不是说了,主要出自担心,所以才请洪副校尉巡视。」不等祈泉出言叱责,关上匡瞥向一旁凌胤云,道:「关某听洪副校尉回报,今早似乎见到凌总兵从别馆走出来。」 祈泉心中一凛,面有慍色,道:「关大人想说什么?」 关上匡嘴角轻扬,逸出一丝笑意,若无其事道:「莫非凌总兵,彻夜与泉夫人在一起?倘若真是如此,关某便多此一举了。凌总兵武功盖世,何用洪副校尉呢!」 祈泉沉思半晌,本想开口敷衍他,没想到不知何时,关上匡后方聚集人潮,其中有一半俱是氏族之人。 祈木雄看着她,皱眉道:「泉儿,方才关大人所言,莫非为真?」祈泉顿时神色不安,感到不知所措。要知道她守寡多年,矢志守贞,就算真要改嫁,那也该明媒正娶,怎能半夜让男子留宿闺房,这传了出去,她以后如何见人。正当她懊恼之际,凌胤云忽地道:「关大人误会了,其实不是大家所想,凌某跟泉夫人绝对清白。」 关上匡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既是如此,为何凌总兵会从房间走出来?」 凌胤云从容不迫,徐徐道:「关大人昨晚离去不久,泉夫人就寝之时,窗户忽然发生巨响,她点灯一瞧,竟发觉破了一个大窟窿。泉夫人不知是年久失修,还是人为破坏,故找来凌某确认。」 关上匡质疑道:「窗户破了,为何不找工匠修补?」 凌胤云笑了笑,道:「因为这窗户破得离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