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至,接过他桌上酒壶,替自己斟酒,旋即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道:「妾身的诚意,便在这里了。」 凌胤云惊道:「凌某是说笑的。」他大感不妥,仔细端倪,深怕祈泉因喝下这杯酒有何异状。 祈泉微微一笑,道:「方才凌大人振振有词,怎现在又畏畏缩缩了?」 凌胤云轻叹口气,道:「凌某认栽了。」便在两人间谈之际,歌姬舞曲也渐缓,半晌之后,舞群躬身致谢,台下立时传来喝采声。歌姬下去换裳,乐曲中间空挡,恰巧是眾人应酬之际。凌胤云放眼望去,多数人纷纷起身,到各处敬酒寒暄。 便在这时,祈展走了过来,道:「方才惊扰一事,在下向凌总兵赔罪。」 凌胤云仔细端倪,见他除酒意外,面容黯淡,好似心事重重。他问道:「祈兄看起来愁眉苦脸,不知为何?」 祈展露出苦笑,道:「方才我见到白姑娘,本来向上前打声招呼,谁知被她给轰了出来,实在惭愧。」 凌胤云想起白婉的泼辣刁难,露出同情之色,道:「来日方长,你们成亲后,可以互相沟通。」 祈展耸了耸肩,道:「这可未必。在下看得出来,她不愿委身下嫁。这次婚事,我也清楚是和权势有关,否则以她地位,怎会看上我呢?」 凌胤云道:「祈兄不可妄自菲薄。」 祈展摇头道:「凌总兵,无须安慰在下,在下还没这般脆弱不堪。其实,在下也不希望她被迫下嫁。双方无情,又何来和睦之说?」 凌胤云皱眉道:「莫非祈兄,心有所属?」 祈展默不作声,仅是点头。他叹了口气,道:「唉,在下与她是青梅竹马,上个月已准备提亲,无奈这场婚事到来。」 凌胤云想了想,道:「你可以纳她为妾。」 祈展道:「不了,就当有缘无分好了。」他顿了一下,提起酒盅,一饮而下,道:「方才之事,还请凌总兵切勿与他人提起,以免害了她。」 凌胤云见他用情至深,不禁感慨,点了点头,道:「今日之事,凌某已忘。」两人再喝上三杯,祈展才转身走人。看着他悵然背影,凌胤云心有感触,可不知该说些什么。 歌姬重新回到别馆,一字排开。正当凌胤云纳闷之际,数十人在眾目注视之下,走了进来。他们一身华服,缀饰高贵,看似身分不凡。一问之下,凌胤云才知道这些人是太子的人,特地前来祝贺。 凌胤云皱起眉头,大感不妥,他绝不相信太子派人来,会有什么好事。正所屋漏偏逢连夜雨,其中一位代表,名为关上匡,正是关慎胞兄。太子本请王上指婚白婉给其弟关慎,现在又命其兄前来祝贺,这岂非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光如此,凌胤云心念一闪,自身正是手刃关慎之人,倘若太子循跡查出此事,那还不腥风血雨,搞得鸡犬不寧吗?凌胤云面有难色,眉头深锁,一旁祈泉也发觉不对劲,柔声道:「凌大人,莫非身子不适吗?」 凌胤云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略显尷尬。他当然不可能对她说,自身与那关上匡有杀弟之仇。他牵强一笑,道:「没有大碍,让泉夫人费心了。」 正当凌胤云低下头来,思索该如何脱身,不知不觉,关上匡走到他身旁。令他庆幸的是,他是来找祈泉。关上匡心中一惊,看着祈泉美貌,瞠大双眼,巴不得用眼神把她望穿。 祈泉本就不喜与人群亲近,被他这般透着色心的直视,浑身不自在,冷冷道:「不知关大人,有何指教?」 关上匡定过神来,乾咳一声,道:「听闻泉夫人乃铸刀庄守钥人,特来拜见,顺带一睹绝世容顏。」 祈泉蹙起眉,不悦道:「关大人言重了,妾身不过寻常女子。」 关上匡若无其事道:「不知关某是否有荣幸,可请泉夫人喝一杯呢?」 祈泉本就对他举止不悦,此言一出,更是反感。她玉脸一寒,冰冷道:「妾身不擅喝酒,倘若以茶代酒,未尝不可。」 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岂料祈远竟从后方出现,道:「泉夫人,此言差矣,方才我亲眼见到,泉夫人与凌总兵喝酒呢!」 祈泉心中一惊,不知所措。关上匡自是不会放过此机,露出微笑道:「原来泉夫人不是不会喝酒,是不肯和关某喝酒。」 祈泉面露难色,她清楚关上匡代表太子而来,得罪了他,就是触怒太子。她轻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妾身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