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胤云不等伍然下令,大喝道:「眾将士听令,摆开阵势!」倏忽间,那群佯装身子不适的骑兵,挺身腰桿子,坐在马上,双目炯炯有神。杜文见状,登时意会过来上了当,可惜已迟了。 步兵接令之后,一手持矛,一手执盾,首当其衝,意图挡住骑兵衝锋。为了防止被硬迫,弓箭手拉弦射去,遏止部分骑兵。队伍中的两百骑,分成两路,分别由殷修和凌胤云率领,待对方衝撞过来,便从侧翼包夹敌军。 事情顺遂,敌军衝不破盾墙,被卡在中央,骑兵立时夹击。对方人数约三百,比起护送军,少了将近一半,占了劣势。凌胤云心想,这群人估计是赌在下毒,倘若真中了招,哪怕一万大军,恐也要被杀成重伤。 地上雪花滚起,骑兵风驰电掣,将他们杀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凌胤云在敌军之中,发现那名叫温吉的男子,他登时驭马向前,来到他前方,道:「温吉,你可别来无恙!」 温吉闻言大惊,诧异道:「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凌胤云冷笑道:「我不只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们想下毒。莫非你真以为,杜文是你们那方的人?」 温吉瞠大双眼,旋即露出怒色,仰天嘶吼道:「好你个杜文,你这卑鄙小人,竟敢吃里扒外,我若不杀死你,我便不是人!」 即便廝杀声四起,但他高亢嗓音,仍传到后方杜文耳里,无奈此时的杜文,正被人五花大绑,将剑抵在脖子上,连气也不敢吭一声。伍然乘着马,俯视着杜文,显然十分得意。 战场上,温吉举枪杀来,凌胤云反手挥枪,轻易弹开此击。温吉展开猛攻,可凌胤云防御固若金汤,令他一筹莫展。温吉也不傻,他从数十回合交手之中,早已看出自身非其对手。虽然无奈,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掉马回头,发号撤退命令,往后方奔驰而去。 殷修策马而至,来到凌胤云身旁,问道:「二哥,要追上去吗?」 凌胤云摇了摇头,沉声道:「兵法有云,归师勿掩,穷寇莫追,他们败退,说不定是陷阱,引我们上当。就算不是,他们已受重创,若无整军补给,断不可能再次袭来。」 殷修微一沉吟,道:「若我们里头仍有内应,那该如何?」 凌胤云道:「若伍副将所言无误,我们应快到铸刀庄了。只要到了那里,谅他们通天本领,也翻不出花样。」事情正如凌胤云所述,眾人稍作整顿,连忙赶路, 夕阳沉入西山,天色完全暗下,他们忽见远处华灯初起,数栋矮房并列,围成大圈。伍然率领队伍,笔直地前进,栅栏门外的人见状,询问一番,得知他们身分,立时开门放行。 其中一名颧骨深邃,脸庞稜角分明的男子,从哨塔走下来,抱拳道:「在下祈展,有失远迎,尚请见谅。」凌胤云听闻他便是祈展,仔细打量起他,暗忖道,此人外表虽粗旷,但斯文有礼,浑身散发正气,作为婚嫁之人,委实不错。 伍然跃下马鞍,施礼道:「在下伍然,官拜副将,今次担任护送军指挥,途中虽有些波折,但并无大碍。」 祈展皱起浓眉,关切道:「发生了何事?」 伍然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是小事,无须掛心。你身为准新郎官,便该开心才是,别在意细枝末节。」祈展虽感疑惑,但伍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追问下去。 凌胤云忽地道:「对了,你们这可有关押别人的地方?」 祈展怔了半晌,道:「有一处地牢,还算堪用。」 凌胤云微微一笑,道:「方便借我们一用吗?」 祈展露出困惑,道:「不知大人用到地牢,所谓何事?」 凌胤云乾咳一声,道:「别在意,只是我们队伍之中,有个人违纪乱法,我们一时找不到处置方法,便想先关起来,等候军法审判。」 祈展闻听此言,顿时放心下来。军中乱纪者,时有所闻,他虽未从军过,也略知一二。祈展道:「好,我等等便请人领你们去。」 凌胤云稍作谢过,转头交代殷修将杜文押入地牢,并派人严加看守,旋即,他随同伍然走入内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