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等候多时,依然不见你慰问吗?」 凌胤云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回应。于情于理,钱妍儿这般牺牲,对她施以关心,一点不为过。只是,事出突然,他来回奔波,故忘了此事。 凌胤云歉然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钱妍儿道:「也罢,你与我非亲非故,仅有一吻之缘,这般狠心我很理解。」凌胤云想起那日吻别,不禁心中一动。钱妍儿见他模样,笑道:「怎么,后悔了吗?若你当时来探望我,或许有机会。」 凌胤云乾咳一声,道:「若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钱妍儿笑道:「祝你顺利。」 两人分别,凌胤云驭马归来。他摊开帛图,再次确认周遭地势。稍作佈署,他与伍然退入树林,闭目养神,伺机而动。 良久,日上三竿,不远处忽闻马嘶。经探子通报,商队已至。凌胤云睁开双目,低喝一声,振起精神。眼前乃陡坡,若疾驰而下,掌握不佳,必然延宕,故凌胤云面容肃穆,纵身上马,率数十精骑,绕路而下。伍然待在上方,指挥弓箭手就定位,举弓拉弦。前方另一处山坡,亦有伏兵,双方透过旗子,下达命令。 不到一会,商队行驶道路之上,甫至弓箭着落点,伍然便大喝一声,命人放箭。霎那间,箭如雨下,底下眾人,避无可避。一轮射箭完了,伍然挥舞大旗,命眾人执剑,衝下山坡。 若要减少损伤,定然续箭,消磨敌方实力。可是,若真如此,便易让人乘此机会躲入树林。此次任务,主要是歼灭敌人,自身伤亡次要,断不能放出活口。凌胤云瞧见对方中箭,兵马顿时混乱,他率眾人衝出来,杀个措手不及。 对方毕竟是太子派来之人,受过训练,起初虽慌乱,很快便执剑反击,一时刀光剑影,杀气翻腾。凌胤云深知此等游击战,破军之要,乃擒贼先擒王,若斩掉关慎,敌人便不攻自破。 凌胤云拉起韁绳,乘着绝影,举起凌云枪,杀入敌阵。他一边杀敌,一边找寻关慎位置。由于是几百人碰撞,人数不多,他很快便发现其踪影。 凌胤云双脚一夹,绝影奔前,衝向关慎。关慎见来人是凌胤云,不敢大意,松开韁绳,两手持枪,往他身上一挥。 凌胤云马上枪战,乃是其拿手好戏,轻易便闪过这击。他旋身一抵,凌云枪由他手中倏然刺出,看似攻击关慎胸膛,实则落点稍低,斜掠其下方。关慎虽感讶然,仍反手一挑,挡下这枪。凌胤云策马回来,稍作衝刺,迎面袭来。他转动凌云枪,旋转突刺,枪锋带起劲风,冰冷透骨,教人骇然。 关慎在战场之上,却从未见过如此凌厉枪法,不禁气势骤弱,仅守不攻,担忧凌胤云的枪尖会贯入其身。若是五年前,他初上战场,或许仍可一战,但如今他纵情酒色,枪法早已生疏,对付小贼无妨,遇上凌胤云此等猛将,定当败阵。 凌胤云知他胆怯,并非以退为进,故放胆攻击。他枪法变幻莫测,神化无穷,关慎节节败退,冷汗直流。关慎眼见自身双手颤抖,心生畏惧,心念一闪,竟掉头离去。他大喝一声,命人挡在凌胤云前方,不让其衝锋追上。凌胤云怎会让他逃跑,挥舞手中长枪,将拦阻之人全数击倒,关慎乘机拉开距离,已至百步远。 凌胤云挥枪刺入一名敌方士兵,将他手中长弓夺了过来,拉紧弓弦,瞄准前方。咻地一声,箭矢飞出,射在马下腹。一阵马廝,关慎摔马而下,模样狼狈。 纵使有段距离,但凌胤云乘马,佔了优势。不出半晌,便至关慎身旁。关慎踉蹌几步,正想求饶,凌胤云策马掠过,寒芒猛起,长枪一劈,血溅满地,他当场死亡。 凌胤云坐在马上,俯视关慎尸身,露出怜悯之色。方才双枪交击,他发觉关慎枪术尚可,技巧也算嫻熟,无奈力不从心,劲道欠佳,显然是沉溺声色,身子渐虚,双目跟不上手,武人直觉一概失去。 倘若以往,他定当割下首级,悬掛马旁,以此威吓,令敌方士兵丧胆,可凌胤云这次仅轻叹口气,留他全尸,策马返回战场。 士兵群龙无首,遭前后夹攻,不出一会,全军覆没,无人生还。躲在不远处的钱妍儿,瞧大局已定,策马而至,来到凌胤云身旁,道:「想不到凌总兵骑射精湛,刀法了得,马上枪术更是一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凌胤云眉头轻蹙,担心她问更深入之事,岔开话题,道:「时间宝贵,你还是先去鑑定物品,免得出了差错。」言罢,他驭马离去。 眾人忙一下午,处理地上尸体,换上衣服佯装商队。凌胤云确认无误,才与伍然一同离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