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射出厉芒,忿忿道:「凌爷,为何突然提起此人?」 凌胤云见她透出杀意,大为震惊。他忙道:「你们与他有仇?」 季夏荷冷冷道:「当日屠村,他便是带头之人。若说太子是主谋,那他帮兇之名定是赖不掉。」 凌胤云心中凛然,道:「我或许能除掉他。」 季夏荷眼睛为之一亮,兴奋道:「莫非,凌爷决定答允我们了?」 凌胤云摇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因某些原因,要将潘兴除去,其他想法,我暂且还没有。」 季冬梅歛衽回礼,柔声道:「凌爷肯助我们除去此人,已是大恩。」 凌胤云点头道:「那你们便告诉我,有关他的弱点和习性,此次动手,绝不容半分差错。」 季冬梅见他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将所知全盘托出。凌胤云细听,每有疑虑,便打岔发问,求好心切。大致明白了,天色渐晚。凌胤云稍用晚膳,便回帐歇息。季氏姐妹见他愿杀潘兴,替她们报仇,高兴之及,紧靠而来。凌胤云稍作退让,姐妹各睡一侧,寸步距离,互不碰触,一觉天明。 凌胤云起了个大早,心意已定,故神采飞扬,轻松自在。他往太后营帐前去,邢梦縈早在等他。凌胤云直截了当道:「经昨晚思考,我决定答允王后。」 邢梦縈似是不意外,展顏一笑,轻声道:「好,不愧是哀家看中之人,今日下午,王上要去东原山打猎,你便乘此,替哀家杀了那廝。」 凌胤云忽觉不妥,疑心道:「这么突然?」 邢梦縈仰起俏脸,双目精芒闪出,冷峻道:「哀家明白你想从长计议,但有时成事,讲求良机,不可错过。」 凌胤云皱眉道:「卑职该如何做?」 邢梦縈道:「下午哀家会亲去,到时再告知你。」她伸出玉手,轻轻举杯,另一手以袖口遮掩,提盅而饮。接着,她指着桌上一杯酒盅,道:「此为进贡名酒,哀家在此,先预祝你武运昌隆。」 凌胤云接过酒盅,一饮而尽,旋即躬身离去。甫踏出帐外,不到百步,便见到白婉迎面而来。凌胤云心中一惊,大叫不妙,正想绕路而行,却被白婉抢步赶上。 凌胤云想起先前,洗刷谣言,若她因此气愤,兴师问罪,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果不其然,白婉提起此事,略显不悦。不过,她旋又露出喜色,喜孜孜道:「凌总兵扬我国威,升官加爵,我先前真是小瞧了你。既你骑射高超,今日下午,东原山狩猎,你会出席吧?」 凌胤云不知她葫芦卖什么药,纳闷道:「不知有何指教?」 白婉笑道:「今日我也会出席,咱们便来比一比,看谁能大丰收。或许我骑射不如你,但我自幼在荆鹿长大,諳知东原山地势,我可不会输你。」 凌胤云闻言一怔,摇头苦笑,他暗忖道,原以为白婉目中无人,蛮不讲理,但依她年纪,不过是小孩子顽皮胡闹。凌胤云道:「好,我便与你一比。只是,你须答允我,不可再欺凌他人。」 白婉想了想,道:「你是说那次灌酒之事吗?事实上,那并非我意。那是元仲从旁瞎起鬨,说要讨我欢心,才出此计策。」 凌胤云恍然大悟,挠了挠鼻子,故作自信道:「那就一言为定,今日我必让你心服,教你不敢再与我比试。」 白婉哈哈一笑,道:「此时言勇,未免过早。」凌胤云还要做准备,匆匆告别白婉,便往营帐返去。在季氏姐妹陪伴下,他小睡午觉,旋即起身,稍作整装,出发东原山。 过不多时,他来到山腰之下,早已聚满人潮。滇成王高喝一声,参加狩猎盛宴的眾将驭马奔驰,迅速窜入山林,不到一会,身影尽数消失。 凌胤云随之跟上,往山上前去。他放缓韁绳,让马缓步,左右环顾。果不其然,一名身穿黑斗篷的人,佇立在。 前方,那人竟是邢梦縈。邢梦縈看向凌胤云,浅笑道:「你无须惊讶,此事不可传他耳,为求慎重,哀家亲来。」 凌胤云缓过神来,道:「不知计策为何?」 邢梦縈将一綑箭矢,递给凌胤云,道:「凡出席狩猎之人,为了公允,箭矢中间均涂上不同花纹釉漆,我方才给你的羽箭,并无任何涂色。」 凌胤云惊道:「王后要我射死潘兴?」 邢梦縈冷然道:「此次狩猎,不仅藏于林中,掩人耳目,更能正大光明持弓,尾随其后,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凌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