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道坐在客厅里,品着珍藏多年的红酒,时而仰头大笑,时而失声痛哭,一身的落魄模样。 他的怀中,抱着一块灵位,正是萧天泽亲手所写,字迹未干,却触目惊心。 先祭奠,再选墓? 现在,你连灵位都给我准备好了? 呵哈…… 同一时刻,蒋家。 蒋阿毛翘在摇椅上,怀里同样抱着一块灵位,手机放在耳边,正与国外的小儿子通话。 “你老子这辈子坏事做尽,现在报应来了。” “你给老子记住,千万别向老子这样,要以老子为耻,否则,迟早步老子的后尘。” “呵哈,老子先走一步了。” “每年的清明节,记得给老子烧点纸钱,谁叫老子这辈子,就爱钱呢?哈哈。” 梁家。 梁颖娇独自一人,坐在卧房里,对镜梳妆,哪怕是死,她也想死得体面一点。 可,手哆嗦着,总是画不好。 “唰~” 一道黑影,出现在卧房内。 眉笔掉落在地上,梁颖娇眨眼间消失不见,似是人间蒸发,卧房里死寂下来。 …… 怡园,人工湖旁。 萧天泽撑着一把黑色雨伞,望着波涛翻涌的湖面,一席黑色锦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思绪飘远,目光炯炯有神,一眼在虚空中扫过,仿佛渗透了华蓉市所有角落。 “将军。” 典庆在萧天泽身后悄然现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神色却看上去有些凝重。 “武协代表团,已全部诛杀!” “秦无道、蒋阿毛,已身首异处!” “唯独……” 典庆低下头来,不敢再往下说。 萧天泽神色诡谲:“是不是,梁颖娇跑了?” “正是。” 典庆低头,办事不牢,等待批评。 萧天泽坚毅的脸庞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不错,你做的很好。” “将军,我……” 典庆浑身汗毛倒竖,头都抬不起来。 他跟随萧天泽,征战多年,深知,萧天泽的笑容,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出现。 一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一种,是愤怒到了极点,所谓怒极反笑。 而从现在来看,只怕属于后者。 何况,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像梁颖娇这样的罪人,怎么能让她跑了。 作为属下,典庆差点没脸来见萧天泽。 “你,拦不住她。” 萧天泽笑容满面,但依旧有些古怪。 典庆不解:“将军,您的意思是?” 萧天泽略作沉思:“一个女人,出生卑微,到现今如日中天,更是在娱乐圈呼风唤雨。” “我一直都很好奇,她的背后,站着谁?” 闻言。 典庆深深地看了萧天泽一眼,心中肃然起敬。 萧天泽自幼在萧家长大,没有强大的背景作为支撑,历经艰难险阻,才有今天。 他这十年戎马,堪称传奇。 反观梁颖娇这个女人? 她虽说出生卑微,但混迹商业圈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堪称一步登天。 如果,把她从商的经历,写成一本书,你会发现,书中没有任何艰难险阻的描写,根本没有。 这其中,要说没有猫腻,谁会信? 靠山,她是肯定有的。 而这个靠山…… 极有可能,是20年前。 花重金买走她初夜的神秘人! 时至今日,还没人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将军,您想放长线,钓大鱼?”典庆恍然大悟,直感叹萧天泽高深莫测。 可想而知…… 一定是那个神秘人,在最后的关键时刻。 救走了梁颖娇。 而前提是,萧天泽故意放任梁颖娇被救走。 现在,长线已经放下去。 那条大鱼,想必快要上钩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