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莱姆时,她心里就会咯噔一下,觉得可能有糟糕的医疗消息。她赶紧接电话。“汤姆。” “嘿,阿米莉亚。我在想你今晚会不会住在这里。来吃晚餐吗?” 她松了口气。“不了,我和我妈妈有个事要办。她在我那里过夜。” “我给你准备一个爱心包裹?” 她大笑起来,心里明白那的确会是一个很棒的爱心包裹。但一路开车赶到莱姆家收包裹有些成问题。“不用了,谢谢,真的谢谢,我……” 她的声音低下去,因为通过扬声器,她听到背景里有个熟悉的人声。 不,不可能。 “汤姆,梅尔在那里?梅尔·库柏?” “对,他在。你想跟他说话?” 我想得要命。她礼貌地说:“麻烦你了。” 一会儿后:“嗨,阿米莉亚。” “嘿,梅尔。嗯,你在林肯家做什么?” “他让我休假了,不过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用这个动词。我在帮他处理弗罗默的案子。” “该死。”她说。 一阵沉默。 库柏打破沉默:“我……呃。” “让林肯接电话。” “哦,哦,”技术员喃喃道,“听着,阿米莉亚,事情是——” “别用扬声器,用耳机。” 她把手伸到头发里,一阵抓挠。通常来说,这是紧张的表现——在这种情况下,则是出于懊丧还有愤怒。莱姆,他辞职已经够糟了,现在她还得应付这该死的干预。 她的手机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库柏或者汤姆帮莱姆戴上了耳机。当然,大部分时候,她和他的通话都是通过免提电话进行的,没什么机会谈论隐私。她不想让别人听到她要说的话。 “萨克斯,你在——” “梅尔在那里做什么?我要他来查不明嫌疑人四十的案子,你把他抢走了。” 一阵停顿。“我问他能不能帮我办弗罗默的诉讼案,”莱姆反驳道,“我们有实验室的工作要做。我不知道你要用他。” 她怒气冲冲地说:“该做的事,皇后区的总部实验室都没做。” “这事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只字不提。” 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个话题?她心里想。然后她咕哝道:“你怎么能把他转到民事案件上去?我甚至不知道你有这能耐。” “他休假了。他没上班。” “哦,胡说八道,莱姆。休假?我在查凶杀案。” “萨克斯,你人在商城,目睹事件的发生。我的受害者跟你的一样,都死了。”林肯·莱姆的防守战打得很差劲。 “不同之处在于,你的电动扶梯不会再杀死其他人。” 没有回应。 “好吧,我想我这里不需要他待太久。” “多久?按小时算?最好是按分钟算。” 他叹了口气。“这两天我们必须找出一个被告。” “这么说,按天算,”她嘟囔道,“不是小时。” 分钟就根本不用考虑了。 他试图安抚,不过显得不够真诚。“我会打一两个电话。在犯罪现场调查组,跟你合作的是谁?” “跟我合作的不是梅尔,这就是问题所在。” “听着,我——”说话的是梅尔,他肯定已经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 “没关系。”莱姆对他说。 不,有关系。她的怒火在静静燃烧。多年来,作为专业合作伙伴和生活伴侣,他们从来没为情感问题吵过架,但只要涉及案子,脾气都会暴涨。 “我相信,你可以问他一些问题。他在点头。瞧,他很乐意。” “我不能问他问题,他又不是佩普男孩的职员。”她加上一句,“打开扬声器。” 咔嗒一声响。 库柏说:“阿米莉亚——” “行了,梅尔。听着,罗恩会告诉你具体情况。我需要分析餐巾纸上的摩擦嵴和dna。我们想知道某种清漆的牌子,想通过锯屑样本查出木头的种类。”因为莱姆,而不是库柏的缘故,她又坚定不移地补充道,“我需要真正出色的人,就像你一样出色。” 当然,最后的话有点啰唆。她不在乎。 “我会打电话的,阿米莉亚。” “谢谢。罗恩会把案件编号发给你。” “好的,好的。” 然后,萨克斯听到一个女人轻声说:“我能做点什么吗?”莱姆说:“不用了,继续分析吧。” 那是谁?萨克斯觉得纳闷。 然后他说:“萨克斯,听——” “我得挂电话了,莱姆。” 她挂断电话。她想起上次这么做,还是很多年前。她记得那是什么时候。那是他们第一次协作办案期间。 就在这时,萨克斯意识到,她太专注于打电话,太专注于生莱姆的气,因为他让她想要的技术员“休假”了,以至于丧失了对周遭环境的警惕:街头警察不可饶恕的罪过——尤其她刚刚看到了可能的敌人。 接着,她听到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很近。她伸手去掏格洛克手枪,但已经太迟了。这时,攻击者已近在咫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