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虽没生过孩子,可却不是全然无知,知道孕育孩子的辛苦,更知道生孩子时的凶险,岂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要不饿,她便不会胡乱嗨吃。 天下可没有这样子的道理,让身怀有孕的妇人一起饿到生的,到时临产没力气,岂不更凶险?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 空气中的气氛变得诡异,凝滞。 楼君炎漆黑的眼眸幽幽暗暗地凝着她,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又放开,然后继续握紧,又松开。 反复如此,如此反复。 终于,他紧着手走到床侧,视线落在她腹部上,低沉沙哑的声音蕴含着妥协之意:“如此激动做甚,小心伤到身子。” 陆燕尔不高兴地蹙眉:“饿都饿坏了。” 半句不离饿,可见真是饿狠了。 两个丫头守着她,她根本没机会偷吃,尤其是有冬梅那个丫头在,晚晴也无法稍稍给她放点水弄点粥啊饭啊。 如此吵开了,当下再无顾忌,破罐子破摔,陆燕尔就这么当着楼君炎的面,红着眼睛从食娄里抓了几块海棠酥饼,塞进了嘴里。 腮帮子鼓鼓的,眼眸瞪得圆圆的。 尤嫌不够,陆燕尔再次伸手去抓。 楼君炎一把捉着她的手,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吩咐外间的丫鬟去厨房做碗粥端过来。 他诱哄道:“乖,这些不能当主食。” 陆燕尔哼了哼,扭头没有理他,喝了热气腾腾的暖粥,依旧不搭理他。 楼君炎眉心微凝,伸手将她揽入怀里,陆燕尔挣扎着不想让他随了意,可他却扬眉道:“不怕伤了孩子?” 陆燕尔闻言不敢再乱动弹,倒底不敢拿孩子开玩笑。 他抵着她的额头,缓声道:“让你饿肚子是为夫的错,是为夫做的有欠考量,从明日起,你每顿主餐吃到七分饱,不许吃的过饱,更不许吃到撑为止。若中途饿的话,我们便加一顿,尽量遵循少食多餐的原则。” 陆燕尔心里窃喜,却没立即回应他,依旧扭头看着别处。 楼君炎无奈地叹气:“燕尔,这是为夫最大的让步!” 你莫要得寸进尺! 陆燕尔心口一滞,转过头看向,嘟囔着:“行,本夫人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七分饱,也是饱;饿了,便加一顿,总归不会像之前那样饿肚子! 昏黄的光影中,看着她瓷白的面庞似朦了层微光,楼君炎唇角轻勾,荡漾出一抹潋滟风华的笑容。 首次争吵以‘楼君炎失败、陆燕尔胜利’告终,此日过后,陆燕尔不再担心饿肚子的问题,谁也没再提及此事,两人共同迎接着‘下半辈子’的到来。 原本楼君炎想将陆燕尔怀孕的喜事告知两边父母,但陆燕尔觉得等胎象彻底稳固,再告知亦不迟,免得空欢喜一场。 因着这句不吉利的话,楼君炎板着面孔,足足将她说教了半个时辰,陆燕尔自知说错了话,懊恼地吐吐舌头,由着他批评了。 因为,不用饿肚子,心情甚好。 甚好。 而在她养胎期间,国公府派去调查真相的人带回了消息。 说是当年替郑氏接生的稳婆已死,而小陈氏遇难产,所请皆是经验丰富的老稳婆,自然熬不过十六载岁月的侵蚀,好些稳婆都已是老态龙钟之像,耳背耳聋皆有知,还有一些已经痴呆,从她们嘴里问不出有用的消息,但也有精神矍铄、耳聪目明的稳婆对当年接生过的国公夫人记忆犹新。 安和县这般闭塞的小县,她们这种见识粗浅的稳婆竟然有幸替国公夫人这般的贵人接生,且是那般凶险的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