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眉宇之间有几分阴郁之色,远不如顾辞温润谦和。 她喜欢的始终都是顾辞这般的谦谦公子,待人永远温声和气,自己宛若被他捧在手心如掌上珍宝一样。 老头开始出上联,引得众人纷纷抛出答案。 对联,由简到难。 却不知为何,顾辞屡屡失误,一些简单的对联竟也让楼君炎占得了先机,毫无疑问,那只精巧可爱的小猪花灯最终花落于陆燕尔。 “承让!” 楼君炎淡漠地看了一眼顾辞,象征性地拱了拱手,然后拥着陆燕尔扬长而去。 而陆燕尔始终闷在楼君炎怀里,莹白的手指拎着憨态可爱的花灯,漫长的街道上,唯有那星星点点的光亮渐行渐消。 心爱的美衣被那女子穿了,看上的花灯也被那女子拿走了,陆霜飞暗恨地绞着手中帕子,手下不自觉用力,竟将帕子撕烂了。 可想而知,她的气劲儿有多大。 但她面上未曾显露分毫,抬眸见顾辞怔然出神,视线所及之处,正是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她轻扯顾辞的衣袖,温声问道:“表哥,你认识他们?” 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认识。”顾辞勾唇,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陆霜飞脑中千回百转,眼眸含笑,轻道:“那位美貌的夫人与她夫君是表哥的……朋友?” “霜霜,你想多了,他们不是。”顾辞顿了顿,伸手在她的额鬓轻轻抚过,依旧浅笑着,“我原以为天下会有人对我始终深信不疑,却不想……呵。” 不堪一击! 百般试探! 若存了疑,何不直言而问? 顾辞的手缓缓落下,温润如玉的眸子竟凝聚着无法言喻的纠结,浅浅淡淡的,若朦胧云雾般教人看不穿,猜不透。 陆霜飞没来由的一慌:“表哥……” “姐,阿辞表哥,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陆宗元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累的直喘,不由分说地便将手撑在了顾辞肩上,顾辞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眉宇间隐约有丝不悦,转瞬即逝。 陆霜飞有些恼,轻瞪了陆宗元一眼:“小三,你来做什么?” “姐,我们今天出来的够久了,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我肯定会被爹娘打断腿的。”陆宗元喘着粗气道,“都快一个时辰了,来日方长。”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姐要会心上人,可却苦了他这个挡箭牌。 稍有不慎,便有伤筋动骨之嫌。 陆霜飞轻蹙眉头,今日不过趁着街上有灯会,又有陆宗元打掩护,才能与顾辞见上一面,知道自己无法在外逗留太久,她下意识地望向顾辞,心里隐隐期许着些什么,可他依旧只是浅笑着看她: “天寒露重,回去吧。”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宗元一把拽着往国公府的方向而去:“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你忘了家里有守岁的传统?全家人要一起守岁的,我们若是扔了爹娘和大哥在家,错过了这最后的年岁关头,挨打受罚的肯定是老弟我。姐,你也可怜可怜弟弟,好吧?” 姑娘家细皮嫩肉,自己虽是个糙汉子,可那也是肉,棍棒落在身上,实打实的疼啊。 陆霜飞抿了抿唇,默默地跟在陆宗元身后,回头望去,竟只看见顾辞转瞬消失的背影。 感情真的经不起时间的消磨吗? 几年未见,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真的会变吗? 可在信中,他依旧是那个小时候将自己捧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