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和裴疆到底是夫妻,他且也不太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决定先暂时的静观其变。 不曾想他选择静观其变,但这裴疆却亲自寻上门来了! 待茶水倒了七分满后,裴疆抬眸看了他一眼,“莫修撰且坐。” 莫子言放下茶壶依言坐下,但才刚刚坐下就听到裴疆忽然问:“莫修撰是怎么认识我的?” 莫子言心中一凛,隐约知晓他问的是什么,但还是装傻充愣的淡淡一笑,回道:“自然是在两个月前,宁远将军在殿前受封那日。” 裴疆微微挑眉。随即面色清冷淡漠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随之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杯子上,指腹沿着杯沿摩挲了半圈,才抬眸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我问的是在我回金都前,我与莫修撰是如何相识的?” 莫子言一默。 裴疆收了放在杯沿上的手,搁在了腿上,坐姿挺直,“莫修撰先前在金都之时,暗中打听各大高门大户可有在十年前左右走失过一名十二到十五岁少年,那名少年难道不应当是我?若你先前不识我又怎会打听得这么清楚?” 百里家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况且百里家先前都一直在封地镇守,金都甚少人知晓百里家的大公子是何时没了的,且只当是死了而非走失,所以更不会联想到被打听的人就是百里家的长子。 莫子言看向他,面色温润的反问:“宁远将军难道就单凭这一点,便认为下官先前认识您?” 裴疆微微摇头:“自然不是,而是我第一眼见到你,我便觉得看你尤为不顺眼,但我也看得出来,你算是个正人君子。” 若是正人君子那他又为何第一眼就看得不顺眼? 裴疆认为约莫是因为以前就认识吧。 在裴疆眼里只算是个正人君子的莫子言:…… 原来以前这裴疆就看他不顺眼了……但理由是什么? 默了半晌,莫子言才微微叹了一息,继而无奈的笑了笑,“宁远将军与淮州首富玉家千金的夫婿长得极像。” 裴疆心思一沉,问:“那玉家千金名唤什么?” “玉娇。” 听到玉娇二字,裴疆心中微微一楸,但依然而面色不变的问:“那夫婿何在?” 莫子言知道现在寻了借口含糊过去了,只怕裴疆也会让人去彻查,届时也一样的瞒不住,索性说了出来。 “五个多月前,玉家千金偕同夫婿上金都寻亲,但在途中遇上了危险,玉家千金的夫婿外出查看却迟迟未归,只在下榻附近发现了杀手的尸首,但却怎么也寻不到夫婿其人。” 裴疆听了莫子言的话,默了许久后,“先前见到我之时,为何不说?” 莫子言也不打算全盘拖出,只寻了个合宜的借口回:“玉家的那女婿是入赘的,且先前在以人围猎的猎场待了十年左右,后又被玉娇买入府中当马奴,这等身份与将军现在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若贸然相认,只怕折辱了将军。” 莫子言所说的,皆与裴疆那模糊的记忆吻合。 裴疆模糊的记忆中,自己似乎多年来都在躲避追杀,后来也确实遇上了一个小姑娘,在一个闹市之中指着他说“就他了”。 这些他从未与旁人说,也没有人知道,自然也做不了假。 半晌后,裴疆又问:“那玉家千金最喜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莫子言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裴疆既然能问出这问题,便说明他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在听到莫子言回答“红衣”二字的时候,裴疆便知道对了,一直缠绕在他梦中的女子就是玉家的千金。 或许他应该尽快的去一趟淮州,亲自验证玉家千金到底是不是他梦中的女子。 裴疆沉思许久,想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后,便与莫子言道:“今日我与你交谈之事,切莫告知旁人,包括玉……家千金,以免节外生枝。既有杀手欲害我,若知晓我的身份必将忌惮,为对付我指不定会对谁出手,又以谁来威胁于我。。” 莫子言有一瞬间觉着裴疆与玉娇夫妇二人都折腾人得很,一个两个都要他瞒着瞒哪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