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的。”程子墨说。 在傅如熙向他们介绍案发的具体情况的时候,程子墨坐在会议桌的拐角,一个人抱着一张南安市地图研究。如果凌漠在场,他应该会很快对地图上的信息做出判断,但今天他的座位空着。程子墨默不作声地盯着地图上的线条和图案,平时嚼个不停的口香糖也没顾上吃,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研究出了结果。 “你们看,从这张地图上可以看出我们南安市的交通线路。”程子墨说,“刚才我获取的资料是我们设卡的点,我都用红笔标明了。显然,黑守的人,获知我们对所有交通要道都进行了设卡堵截,所以他们要是回到南安,则要费一点劲儿了。” 乍一看地图,大家都被各种颜色的道路图形绕得有些头晕。还没等其他人回过神来,程子墨总结道:“简单点说吧,如果想回到南安,又不被卡点发现,从地形上看,最好的路线就是坐车到北安南站,然后沿南站一直往南,就到了林场北边。自北向南穿过林场,就可以到达南安市境内了。只要入了境,那么我们的交通卡点就没啥用了。” “徒步?”萧朗惊讶道。 “只有徒步。”程子墨说。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真的就是皮革人一个人潜回的话,就是坐大巴,我们的卡点也未必可以发现,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掌握他们的面容等特征。设卡就是想方设法发现疑点,并没有明确的甄别指标。”萧望说。 “对,同意萧望的观点。”聂之轩说,“正是因为他们是集体回城的,所以目标很大。为了不再损兵折将,他们宁可集体徒步进南安,也不愿意分开冒险闯卡。” “可他们还是损兵折将了,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发生折损的原因。”萧望说。 “要想知道原因,最直接的,还是从尸体入手。”聂之轩说。 “你想亲自检验尸体?”傅如熙问道。 “萧局长可以帮忙协调吗?”聂之轩抬头问道。 “这肯定没问题,不管是地方公安,还是森林公安,目标都是一样的。”傅如熙说。 “那好,如果能协调妥当,我们明天一早检验尸体。”聂之轩说。 “‘我们’?我们也要去啊?”萧朗有一些惊讶,又有一些兴奋地问道。 2 作为一名警察,和尸体打交道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对于萧朗来说,解剖尸体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可能对某件事情并不了解,仅凭自己的想象,也可以确定爱好。就像当年选报考古学那样。 第二天一早,出人意料地,萧朗成了守夜者组织里起床最早的那一个。聂之轩说,在他的印象里,这是萧朗的第一个“最早”。 在萧闻天的协调下,森林公安将本案的尸体解剖检验工作,依法委托南安市公安局进行,南安市公安局再依法邀请守夜者组织参与会诊。这样,聂之轩成为主刀的程序就捋顺了。 皮革人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除了皮肤黝黑以外,和正常人并无二样。 “这人才十几二十岁吧?”萧朗惊讶道,“这长得也太着急了吧?你看看,和我比一下,可以当我叔叔了。” 聂之轩微笑了一下,没有搭话,拿起尸体的手臂掰了一下,说:“尸僵完全形成,大关节全部僵直至最硬状态,估计死亡二十四小时左右。” “昨天上午的事情了。”聂之轩对面站着的,是南安市公安局的法医董其兵。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也行?”同样穿着解剖装备的萧朗伸手也掰了一下尸体的关节。 聂之轩和董其兵合力将尸体上肢关节的尸僵破坏,并开始给尸体脱衣服。 “法医还要会脱衣服呢?这也是技术活。”萧朗看着两人熟练地将尸体上肢举起,把衣服的袖子脱下来,说道。 “尸体检验主要分为衣着检验、尸表检验、尸体解剖检验和组织病理学检验。”聂之轩一边给死者脱衣服,一边说,“每一步都很重要,都能发现不同的线索。” “那我今天要见识一下了。”萧朗抱着手臂在一边旁观,“衣着检验就是看这个人是不是扛冻吗?不过这人真挺扛冻的,比我还行,这么冷的天,就穿个卫衣,里面居然都是空的。秋衣秋裤都不穿,真厉害。” 聂之轩用假肢的手指熟练地操作止血钳,用钳头按了按尸体的皮肤,说:“这人的皮肤真是异常,和我们常见的皮革样化一样。估计是因为皮肤硬化、神经不敏感,所以并不怕冷。衣服前襟可见点状喷溅状血迹,衣物无损伤。” 听聂之轩这么说,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南安市公安局法医李飞连忙在记录本上唰唰地记着。 “这是啥?这货傻吗?穿运动裤系皮带?”萧朗从尸体的裤子上抽出一条皮带。 “皮带?”聂之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