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年轻的他们需要重拾组织荣耀,却不知道自己能否沿着先辈们的足迹,继往开来。 “我总觉得,当年董乐的调查还是有科学依据的。”凌漠说,“以现在的心理学理论看,确实只能证明杜舍有着明显的人格缺陷,心理是很有问题的。但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他的精神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管你的意见正确与否,我们还是得考虑法律时限的。”萧望说。 “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可以通过询问杜舍来获取哪怕一丁点儿的信息?这也比毫无抓手要强得多。”凌漠说。 “对对对,问一下总比不问强。”萧朗此时已经忘了之前也反对过凌漠这个建议的事情了。 “问一个精神病人几十年前的故事?我担心会误导侦查。”萧望迟疑道。 “我刚才说了,他可能精神上正常。”凌漠反驳道。 “看那笔记,就是没病。”萧朗说。 “还有就是我之前一直强调的‘社会功利性’。”凌漠说,“如果是意识不自知的人,很难做出有明确社会功利性的行为举动。你还记得组长和我们说的故事吗?当年在那个山洞里,有麻绳。你说,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要带麻绳?” 萧望摸着下巴,说:“既然有专业的精神病鉴定部门,那就应该以法律文书为主,合不合理就不是我们该考量的事情。” “如果没有互相监督、环环相扣,仅仅是自己干自己的事情,那还有真正的正义吗?”萧朗抢着说道,“无论有多么专业的鉴定文书,那也要办案机关予以采信,才能有法律效力。” “可是法律采信了。”萧望说,“法官的判决依据就是这份鉴定书。” 萧望继续说:“我们与其质疑精神病鉴定,不如继续固定我们现在的线索。” “这倒也是。”萧朗说。 “我还是需要争取一下去询问杜舍的机会。”凌漠再次转头对萧望说。 萧望想了想,说:“凌漠,当年守夜者涣散的核心问题,那就是实体正义和程序正义的问题。杜舍该不该进行精神病鉴定而获得免死金牌,当年是有争论的。现在的守夜者当然知道程序正义一样重要,精神病鉴定是当事人权利,当然要保证。” “是,这个我不否认!”凌漠辩驳道,“但是精神病鉴定之后呢,应该反复考证鉴定的合理性,而不应该像你说的那样,因为别人比自己专业,就轻信专业人士。反复考证才是真正的正义。” “可是,作为外行人,我们去‘考证’内行人的鉴定意见,这个似乎不妥。”萧望说,“尊重专业,才是真正的正义。” “准确来说,我和老师都不算是外行人。”凌漠说,“试一试,并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我哥是怕你误导侦查!”萧朗说。 “并不全是这样。侦查不怕误导,就怕没的可查。”萧望说,“凌漠和萧朗的观点都没错。毕竟,多管齐下,才能获取有用的线索。” “那……”凌漠期盼地看着萧望。 “你们在说什么呢?”聂之轩的声音传进了会议室里。 大家扭头看去,聂之轩推门走了进来,说:“豁耳朵的尸检已经完成了。” “有线索没?”萧望问道。 聂之轩失望地摇摇头,说:“和之前的幽灵骑士、山魈不一样,豁耳朵的被捕有突然性,而且他是直接被击毙,没有任何销毁线索的时机,所以我对从他尸体上找到线索是抱有很大希望的。可是,非常可惜,这个豁耳朵身上,你要说有线索吧,也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但是说一点线索也没有吧,也不客观。” 听聂之轩说完,所有人的表情都稍微黯淡了一些,但还是充满了希望。他们不希望自己可以抓住的线索,又断掉了一条。 “豁耳朵是被萧朗击毙的。”聂之轩说,“几枚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腔,心脏、肺脏、肝脏和脾脏都破裂了。可以说是没有什么致命伤后行为能力,是直接死亡了。死因是多器官破裂、失血死亡。” “对了,我击毙他的时候,他的同伙好像喊着什么麦克斯韦?”萧朗回想着自己击毙豁耳朵的那一幕。 “对,麦克斯韦,电磁学的鼻祖。”萧望说,“我分析,麦克斯韦就是他的外号,他很有可能就是黑暗守夜者组织里面的机械专家和通信专家。” “幽灵骑士有癫痫,山魈有颈动脉粥样硬化,那豁耳朵是不是也有什么毛病?”凌漠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哦,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提醒了我。”聂之轩说,“尸体解剖完了以后,除了豁耳朵,其他和正常人无异。但他的大脑还真的是有问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