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问了。 公孙越轻声道:“因为某位‘大人物’的意志,我们会见到一个对天都很重要的人……” 顾谦提起了精神。 不用公孙越去提醒自己。 顾谦能够猜到,在这个地方关押着的人,一定是个十分重要的人。 公孙越率先前行,这片甬道很窄,但很长,容不下两人并肩前行,于是顾谦便跟在公孙越的身后,他微微躬身,想了很久,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最近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他清楚公孙越的“底线”。 这个问题不算过分。 公孙越干脆利落道:“不是。” 顾谦轻轻哦了一声,心中隐约有些失望……他猜测,公孙越近来一直在忙着“监察司”的事情,如果今日带自己来,是与“监察司”有关,那么也许在不久之后,他也能参与到这个神秘组织之中。 届时,想要查清楚沈灵和徐瑾的案卷,便不算什么难事。 在前方猫着腰躬身前行的公孙越,没有回头,但却像是看穿了顾谦的心思,若有所指道:“有些事情,你不要掺和……那里一片浑水,所有参与进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顾谦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的前进,漫长而又死寂。 公孙越竟然又开口了。 “人们可能会对你有些误解……但你自己知道,你是干净的。”他平静道:“我没有让你杀过人,没有让你手上沾过血……这些年来,我没有强迫过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顾谦怔了怔。 他低垂眉眼,心底五味杂陈,公孙越这个人,手上沾染的鲜血,已经与衣袍的红色一般无二,说出去可能没有人会相信……这么一个冷血残忍近乎于没有人性的家伙,竟然对自己如此的“仁慈”。 正如公孙越说的那样。 这些年,顾谦没有杀过人,手上没有沾过血。 比在情报司的时候,还要干净……所有的肮脏龌龊事情,都由公孙越去做了,而大部分的骂名自然也有公孙越承担。 只不过人言可畏,世俗的舆论总是不计对错的倾泻,而顾谦距离公孙越太近,自然也就成为了被倾泻的那个对象。 他深吸一口气,道:“这次也一样么?” 公孙越皱起眉头,没有明白顾谦的意思。 顾谦苦笑道:“关在这里的家伙,想必一定是四境之内,最险恶的暴徒……这个地方应该没什么地方可回避。我应该会不可避免的沾染鲜血吧?” 顾谦的话音落下。 最前方的公孙越,神情似乎有些微妙。 他仍然板着脸,缓缓道:“关在这里的人,几乎以一己之力,掀动了南疆执法司的暴动,放出了好几位妖君……” 顾谦神情紧张起来。 公孙越却笑了,“但可惜的是,这次的‘审讯’,与以往不同,不会有鲜血……只有简单的问答。” 顾谦有些惘然,道:“那个人一定会回答?” 公孙越眯起双眼,道:“那个人,一定会回答。” …… …… 顾谦没有想到。 这里的尽头,竟然关押的是一个女子。 甬道走到头,篝火燃烧,一团酡红。 无形的阵法符箓,在甬道尽头,一圈一圈荡漾着猩红的波澜,公孙越轻轻以指尖触碰符箓,两个人顺利入内。 这片逼仄的空间之中,竟然囚压着一个披着白色素衣的瘦弱女子,发丝散乱,眼神也有些黯然……李白桃的床榻十分简单,蓑草铺就,她体内的星辉全都被封禁,此刻就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弱女子。 符箓之后,便是铁栅栏。 顾谦跟随公孙越的脚步,站定在铁栅栏之前,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出身在情报司,他当然认识这位女子,情报司的每个成员,都见过这位南疆公主的画像,彼时太宗皇帝身体健在,四境之内各自有子嗣留守,而皇宫内的素华娘娘,为太宗生了一个女儿,尚在幼年之时,便被送去南疆当做“棋子”,未来用以与道宗和灵山结姻。 而世俗之间,隐约有着传闻。 李白桃与灵山的那位继承者,都不喜欢这桩婚事,于是就有了南疆的那场动乱……顾谦忽然明白了公孙越之前“夸大其词”描述的事迹来源了。 执法司的禁制被李白桃的符箓破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