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瞧出来?自打方才进去,阿嫂就没正眼瞧过三哥哥一眼!”贺屿安这人,打小就没谁能捏的住他,要多神气有多神气,眼见此刻被姜笙捏在掌心中,贺秋浓自是乐已见得。 小夫妻闹别扭,长公主怎会没瞧的出来,闻声只是好笑的摇了摇头,只是微微抬眉梢忽撞到了一双正盯着自己瞧的眉眼。 眉眼的主人正是高坐于堂上的贺呈。 长公主面上的笑意募的便淡了许多,翘起的眉梢也压下,贺秋浓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了片刻,而后自顾自叹了气。 今夜无月,连星星都无,整个城中除却有灯笼照耀处亮着,其余皆陷入黑暗之中,贺府的马车在宽道上缓缓前行,车外夜静深沉,车内也两厢无话。 自打上车起,姜笙便没与贺屿安说一句话,好似是没瞧见这人似的,只抿着唇不说话。 贺屿安看了他片刻,忽“咔嗒”一声响,手中折扇被他收了起来,而后拿着扇柄挑向了姜笙的下巴,神色笃定道:“你在生我气?” 姜笙抿着唇没说话。 那便是了。 贺屿安轻声叹了口气,很是坦然认错道:“你兄长晕厥前,让我务必瞒着你,怕你知道了伤心,我也是记挂着你的身子,才没叫你知道,这事确实是我错......” “阳叔开给兄长的药,什么用处,我都知道了。”姜笙看着他淡淡道。 贺屿安执着扇子的手微微一滞,揉了揉有些发僵的指腹,收回了抬着她下巴的折扇:“他的事情,他自由打算。” “我知道。”她自然知道这点,可她却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面前这人,有太多事情都不愿跟她讲了。 “祖母的事情,你怎么没有派人来姜府找我?”姜笙捏了捏自己衣摆又问道。 贺屿安闻声抬眸,摸不准她为何又问到这事,皱了皱眉头道:“你身子不好,出了你兄长的事,不想再为着祖母的事情惊动你。” 姜笙闻声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对贺屿安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变得疏离了许多,抿了抿唇淡淡道了声“是吗?” 她这话也不知是在贺屿安还是在问自己。 贺屿安刚想应了声是,便又听姜笙道:“可我们是夫妻呀,要荣辱与共的夫妻呀。” 这话说的贺屿安哑然,话梗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他有些明白姜笙的意思了,自打成亲以来,贺屿安便自觉成了庇护姜笙的屋檐,但凡是可能影响到姜笙的事,皆叫他一力拦下,姜笙起初是被他保护的很好,可有些事情总有瞒不住的时候,当事实揭露时,她该有的伤心一分也不会少,或是更难过更自责。 贺屿安嗓子有些干哑,似这时才注意到姜笙有些发红的眼尾,伸手摸了摸道:“哭过了?” 姜笙垂眸不语,微微侧身避开了贺屿安的手。 她生着闷气,心里有数不尽的别扭,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太差了,无论是兄长的事情,还是他现在所谋之事,亦或是今日祖母之事,她却是是被保护的很好,可她是他的妻,夫妻同根,生死与共,她想知道真相,想与他共担危机,可偏偏这人,却是什么都不愿意与她讲,什么都要瞒着她。 贺屿安见她这般情态,莫名软到了心里,伸手一把捞住了她,而后打横便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将人放在自己腿上,手已扶上了她的腰道:“好了,再不瞒你了,可成?” 姜笙叫他突然的拥抱闹得一惊,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揽进了怀里,她瞪大了眸子看他,眼里带着些娇愤的怒意,显然没想到怎就被他已这样的姿态报警了怀里,实在是有些羞耻了,抿了抿唇强装严肃:“快放开!” 可她这副样子在贺屿安眼里实在毫无威慑,贺屿安叹了口气人磕在她肩头道:“为了你兄长,我已好几夜没合眼了,让我靠会。” 姜笙本推拒他的手蓦然一顿,侧眸便瞧见他眼下的乌青,这才后知后觉,这男人神色有些憔悴了,方才是一眼都未瞧他,才未发觉这些。 即便再憋着气,可见此心到底是有些软了,什么也没说话松了拉着他的衣裳,由着他靠着,甚至为了让他舒服些,人还往身后的车壁上靠了靠,贺屿安见此勾了勾唇,往她肩头靠的更近些了,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确昏昏欲睡。 约莫半刻中,马车停在了姜府门庭,姜笙掀开车帘,低头看了眼睡得正甜的贺屿安,正想着要不要喊他时,府内一声喊惊醒了他。 作者有话说: 明天加更,这章算是过渡了~ 小夫妻不存在误会!隔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