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头上还有上回鬣狗王战斗留下的血肉,此时那些血肉都仿佛活过来一样蠕动着,蛋弟弟站在那里显得特别渺小。 但那里只有一个蛋弟弟,鬣狗王不需要分辨谁是谁! “吼……”鬣狗王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 杜美克回头看,只是那地方刚好被鬣狗王自己挡住,他根本看不到。 “弟!”蛇身幼崽弹起来,用尾巴尖使劲地搓了搓眼睛,顿时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呜呜呜,弟!” 蛇身幼崽撕心裂肺的吼,像是蛋弟弟出事了似的。 杜美克一看这阵势,就以为蛋弟弟真的要出事了,他便不再看鬣狗王那边,专心应对战兔幼崽和撼山幼崽。 这两只小幼崽一攻一守,配合默契,他们手中的战伞机关又层出不穷,并且变幻莫测,且两只小幼崽总是飞来飞去,杜美克便是想抓住他们都不能。 “你是哪里的幼崽?”杜美克问。 眼前的这只小幼崽同样不是妖国幼崽,他很强很强,强到杜美克不拿出真本事根本奈何不了他。 小幼崽脖子上有着十分古怪的花纹,看上去倒是比另外一只小幼崽更像妖怪幼崽一些。杜美克试图抓住这只小幼崽仔细问问,可小幼崽总是滑不留手,他根本抓不到。 撼山幼崽跳起来挂在墙上,顺手用战伞机关把战兔幼崽也拉上来。 两只小幼崽又迅速分开,就这么在笔直陡峭的墙上游走,时不时骚扰一下杜美克。 “哥!”蛋弟弟又蹦出来,出现的确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远离鬣狗王的方向。 杜美克回头一看蛋弟弟,立刻就知道自己被骗了,“停下……”他赶忙冲着鬣狗王大喊,可已经来不及。 鬣狗王已经冲上去,一口把那站在大石头上的‘蛋弟弟’吞了下去。 “那……”杜美克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幼崽们在广场上动手的时候他只看到滚滚烟尘,和偶尔跌出来的狼狈的鬣狗王,甚至是小幼崽们都几乎看不到,所以当后来鬣狗王对他说有很多很多蛋弟弟那样的小幼崽的时候,杜美克根本不相信。 哪怕是看到了跟蛋弟弟颜色完全不一样的小幼崽,杜美克也没有往心里去,他甚至是根本没有意识到鬣狗王的问题:鬣狗王是个色盲,他分辨不出颜色。 直到现在鬣狗王毫不犹豫的吞下那个跟蛋弟弟一模一样的‘蛋弟弟’,杜美克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从哪里来吗?”撼山幼崽忽然道。 杜美克回神,看向撼山幼崽。 撼山幼崽就道:“我阿爹是人,我爹也是人。” “不可能。”杜美克瞬间否决,“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撼山幼崽反问,“我现在就是妖怪幼崽,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对,完全不对。人和妖怪是不一样的……”杜美克看上去仿佛有些崩溃,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撼山幼崽,觉得撼山幼崽在说谎。 撼山幼崽眼神闪了闪,又道:“我家大人和镜大人为何生出来的孩子是妖怪?” “他?”杜美克回头看燕洵。 镜枫夜时时刻刻都在燕洵左右,总是把他护的严严实实,而当燕洵动手的时候,他又总是能跟燕洵很默契的配合。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有时候根本不需要眼神动作,他也总能做到燕洵最希望他做的事。 “镜大人是妖怪。”杜美克忽然反应过来,他差点被眼前这只小幼崽带偏了,“人和妖怪不一样,人和人生不出妖怪。我曾经问过大秦钦差,他们也这般说。” 大秦这么上千年的历史中,从来都没有人和人能生出妖怪的例子来。 “那些钦差怎么说的?”撼山幼崽追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