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钧咧嘴一笑,“自然是没了。”若是剿匪成功,县令报功的时候顺便提两句不是不可以,但现在土匪是官兵和捕快们灭杀的,乡勇不过是将之围住了而已,省城的人可不管为什么没有杀死,更不管为什么士气突然低落了,他们只看结果。 见他们神色懊悔,秦钧安抚道,“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想?只要知晓此事不该便可。与其想它们,不如准备一下过年的事情吧。” 言毕,秦钧起身离开了村长的院子回了自己家。 过年很热闹,村中的鞭炮声不绝于耳,林大丫却恍若未闻,抱着儿子低着头。 “回家吧。”她父亲这般说道。 对于林大丫是否该回家,秦钧没有任何表态,直接出了门,他早就将那份白纸黑字给撕了个粉碎。 “你总在别人家也不是个事。” “我是童生老爷家的丫鬟,他是童生老爷的仆人。”林大丫说道。 “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少人也知道,那些人嘴下缺德,什么话都敢说,你没有出去过,不知道他们怎么编排秦钧的。” “他们敢!”林大丫咬着嘴唇,她动摇了。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名声。 林大丫的父亲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沉默的等着。他知道自己的懦弱对林大丫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可恩人的名誉也得顾及啊,不然不是忘恩负义么。 最终林大丫抱着儿子跟她父亲回家了。对此秦苏氏是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怕自己儿子像别人说的那样喜好他人之妇,是个有特别嗜好的人。 给了些过节的粮食和两只鸡鸭,让他们过的好年。 冬去春来,夏往秋至,秦钧整理好书籍和笔墨纸砚,背上书篓,骑上小毛驴,提上短剑,端起长枪,放好干粮和银两,“你们好生读书,等明年你们就要考童生了。” 原本他们当中的秦文秦秧早就可以考取童生,但村长认为这样有可能抢了秦钧的文气,因而要求他们在考中秀才之后才能去考功名。 毕竟一个秀才可比两个童生有用多了,不然为何金水镇的林秀才可以组织起乡勇围杀强盗,而其他的童生做不到这件事?由此可见二者的差距。 嘱咐过他们不要忘记学习后,秦钧骑上毛驴朝省城走去。 一路上还算顺当,偶尔住宿破庙之中,也没有妖狐鬼怪出现,让他很是遗憾了一把。 “前面就是省城了。”秦钧指着远处的巍峨城墙说道。 秦禾手搭凉棚,“可比咱们小县城气派多了,不愧是省城啊,就是厉害。” 省城来了很多学子,但明显的分成了两个大圈子,有钱的和没钱的,如秦钧这样的,骑着小毛驴,身旁只有一个人跟着,还是为了安全才跟来的,自然是属于第二个圈子,穷人家的学子。哪怕秦家已经比很多小地主都要有钱,但跟另一个圈子里的人相比,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非是达官贵人富商豪族子弟,可没有办法混进去。他们这个圈子,考中秀才的概率极高,每家都有钱想要弄个名额不难,难得是跟其他同样有此想法的人整。 考官没有将名额全部卖了,而是定了一半,也就是说这两个圈子都是各自的竞争对手,有钱的拼财力,有才的拼才学,基本上是互不干涉。 当然也有一类人,他们有钱也有才,自成一个小圈子,看不起那群靠财的蠢蠹,也瞧不上另一群泥腿子,自视甚高。不过他们也不受另外两个圈子的待见,有钱的圈子嫌弃他们作,明明可以靠钱财摆平的事情,非要跟一群泥腿子挣,丢不丢人啊,已经那么有钱了,还抢那群苦哈哈的饭碗,是不是神经病? 没钱的圈子也鄙视他们,靠钱财堆砌起来的学问,却来跟他们竞争,这公平吗?要是同为泥腿子,说不定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秦兄怎么不加入一个?”楚辰笑着走来。 “没兴趣,加入他们也不能让我拿案首,非但如此,还会浪费时间,倒不如自个儿待着还能落个清静读读书。”秦钧摇摇头,付了定金,“楚兄来的可真早啊,我去镇子上的时候,你家的人说你一月前就来了。” “哈哈,我可没有秦兄的自信,少不得要走动走动,至少也要知晓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