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洞府大门没关,没了源头,气味渐渐散去,李凝阳松了一口气,见李澈仍然在流泪,不由得硬着头皮说道:“如音师兄,你、你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李澈平静地说道:“没有,我正要给阿凝送鸡汤。” 那那那那那个玩意能喝吗? 李凝阳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以为这个入了妖道的师兄准备残害血亲了,张了张嘴,说道:“师兄,你要不要看看锅里……” 李澈有些奇怪,打开锅盖,随即就和锅里那只死不瞑目的鸡对上了视线。 他甚至忘记了拔毛。 李澈又掉了一滴眼泪,把锅盖盖上了。 李凝阳犹豫着说道:“如果师兄有什么伤心事,还是找个人说出来最好,凡事最忌讳憋在心里,憋久了反倒丛生心魔,不利修行。” 他这些日子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活计了,菩提门下的弟子本性自然是没得说,但人各有脾气,有的师弟头一次离家,听闻要修行十多年才能下山,整日哭着说想家,有的师妹在山下订好婚事,这会儿突然入了道门,断了情缘,也来找他倾诉,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李凝阳已是准备硬着头皮听一听李澈的心事了。 不想李澈听完他的话,沉默片刻,说道:“你说得对。” 然后就起身换了一件衣裳,离开洞府去了。 李澈原本是准备去找李凝的,走到半路上,脚步一转,直接去了菩提道祖的住处。 菩提道祖正在和人下棋。 李澈来时,只能看见菩提道祖的慈眉善目的模样,他对面那白衣人分明坐得极近,却像是隐藏在云雾里,看不分明,只能从那下棋的手上分辨出是一位男子。 李澈并不打搅,立在一处等待。 菩提道祖又下了几步,忽而开口道:“你过来替为师下吧。” 李澈看了菩提道祖一眼,几步上前,目光落在棋盘上,当即明白过来菩提道祖为什么有此一说。 因为棋局很明显一边倒向了对面的白衣人。 李澈摇摇头,说道:“棋局已死,没有转圜余地。” 菩提道祖只看模样,应当是很会下棋的,但他本人却是个再臭不过的臭棋篓子。 那白衣人似乎是看了李澈一眼,便笑道:“那就重开一局,你我多年未见,想来也无话讲,手谈最好。” 李澈也不客气,直接落座。 说是手谈,当真是手谈,之后白衣人一言不发,李澈也专心棋局,黑白子来来往往,不多时李澈就赢了。 白衣人道:“再来一盘。” 第二盘仍旧是李澈胜。 这下不等白衣人说再来一盘,李澈直接拾子重开。 第三局,白衣人输得比之前两次还要惨。 李澈便问道:“还要再来吗?” 白衣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来了。” 李澈也不勉强,刚要起身,就听白衣人说道:“我今天来,除了找道祖下棋,也是为了你,昨日梦族上禀,我也看了你的梦。” 李澈于是又坐了回去。 白衣人的语气很是平静,平静地不像是面对一个昔日的敌人,似乎是斟酌了一下,他慢慢地说道:“当年之事,即便是我,也只是事后才听闻了一些风声,她从来没有站在我这一边过。” 这白衣人话里的意思李澈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他说的是阿凝并不是他的人。 李澈说道:“我没有怪她的意思。” 只是有些难过。 白衣人又道:“我当年一直很奇怪,炎帝部族已经多年没有壬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