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严氏则在院子里和几个小丫鬟一起缝战甲。 吕布快四十岁了,当初严氏嫁给他时,也就比他小了一岁,又跟着他颠沛流离,看上去……就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妇人的模样。 貂蝉比她年轻,比她美貌,比她顺他心意,于是他也理所应当地冷落了她。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娘那么激烈的反抗,他在并州的那些日子,已经快要把严氏给忘了。 可看着她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缝补战甲的模样,吕布却感觉到了一阵莫名又熟悉的悸动,他忽然想起曾经夫妻恩爱的日子,想起了一种和貂蝉全然不同的感情…… 那战甲,是缝给他的吗? 严氏……她明明知道他已经不会再穿那样简陋的战甲了。 吕布不知为何心里一酸,忽然很想去抱一抱自己的发妻,问问她这么多年来一直等着他,辛不辛苦。 吕布还没心酸完,背后忽然一道劲风袭来,他下意识抬手去接,却接了一手沉重的——方天画戟! 这一招势大力沉,震得吕布的手臂都有些发麻,他想不到好端端的会有人从背后偷袭他,更想不到的是,一回头,那个偷袭他的人却是他的女儿。 吕英皱着一双和吕布像了十成的浓眉,大声喝道:“作甚站在我家门口?” 吕布沉声喝道:“大娘,不要闹了。” 严氏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跑了过来,吕布心里一暖,却见严氏一把抱住了偷袭他的臭丫头,上上下下检查了几遍,随即横眉怒目,声音比他还大,叫道:“吕奉先!” 第152章 三国(19) 吕布被吓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里, 严氏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她说话声音最大的时候, 也比这声吼要温柔得多。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 这声吼居然是冲着他来的。 明明赤手空拳被人从后面用方天画戟偷袭的人是他啊! 吕英天生神力, 个头却还是正常少女的标准,一杆精铁打造的方天画戟拿在她手里, 硬生生比她自己的脑袋还高出一截,看上去很凶残, 吕布只看了一眼, 就越发不能接受严氏的态度。 他冷静了一下, 说道:“大娘, 你来了徐州有多久?” 吕英被严氏护在怀里, 脑袋却抬得很高,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没有和吕布交流的意思。 即便她不说, 吕布也能看出来,吕英长期和他置气, 离开并州的时候瘦得只差皮包骨, 现在个头虽然没有长高多少, 但骨肉匀称,面皮白皙,一看就是过了不短的好日子。 吕布看了看严氏, 说道:“她这个样子, 成日里抛头露面的, 你身为母亲,也不管管她?” 吕英样貌清秀,只是随了他的一双浓眉,导致看上去有几分男相,如今战甲在身,再持一杆比她人还高的方天画戟,一副桀骜得让人恨不得给她一拳的神情,怎么看都是个皮得不得了的少年将军。 像这个样子,要怎么嫁得出去? 吕英听了,又凶又响亮地叫道:“我什么样子不用你管!” 吕布刚要斥责她,就听严氏笑了一声,说道:“大娘如今什么样子?她是女营正号将军,领四十石的月俸,住在这将军巷里,谁家见了我不说养了个好女儿?你在公孙将军帐下是领四百石的禄米,位同公伯,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大娘要奔自己的前程,你从前不管,现在还想要她温柔顺意,早干什么去了?” 严氏终究是温顺了一辈子,就算说狠话也说得温声细语,假如不听内容,倒是很顺耳。 吕布一开始也没听清,等到发觉过来,脸色就黑了下去。 吕英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敢欺负我娘,信不信我打飞你的脑袋!” 吕布怒声说道:“这就是你和为父说话的态度?” 严氏却又说道:“吕奉先,你生而不教,算什么父亲?何况你也杀了两个义父了,有什么脸面来说我的女儿?” 吕布一时竟反驳了不了严氏。 他算是看明白了,严氏和吕英这对母女,一个尖牙利嘴,一个巧舌如簧,他是横竖没有道理可讲。 气得不成,吕布索性使出一贯的法子,对吕英道:“你既然是领了正号的将军,领人家的月俸禄米,就让为父来试试斤两,若连我一只手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