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迁到北京去了,她现在是北京人。” 顾铭问:“你的意思是,她迟早要回北京,并在那边长居?” 万涧点头道:“是的。” 顾铭问:“这就是你一直没对她说的理由?” 万涧苦笑道:“当然不止这个。我和她的问题多了去了。年龄上差太多,性格也不契合,最主要的是,家境存在云泥之别。” 顾铭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她迁户口到北京去了,为什么还要留在北碚好几年?” 万涧道:“我很早以前问过她,她说那边的房子还在装修,短时间内不搬过去。” 顾铭失笑道:“装修一个房子能装修三年?” 万涧道:“所以我又问过她一次。她说想留在这边好好经营一下工作室,但实际上她一直是甩手掌柜,工作室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在操持。” 顾铭问:“她言行不一,这么反常,你都不觉得奇怪?” 万涧苦笑道:“她是那种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令人感到奇怪的人。” 顾铭道:“你说的那种人是神经病,但我看伊耆恋不像神经病。只要是思维正常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一定存在原因。” 万涧道:“那你说伊耆恋为什么留下来?” 顾铭道:“谁知道呢。说不定她就想等你向她表白。” 万涧摇头道:“不可能的。” 顾铭问:“你不是她,怎又知道不可能?” 万涧道:“因为……” 顾铭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出话,便不等了,帮他回答道:“因为这些话本身就潜藏莫大玄机。你害怕表白被拒绝,就如同当年你被文雅无情抛弃一样,你更害怕被拒绝后,连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万涧沉默许久,终于点头道:“顾铭,兴许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心里的确有你所说的这些顾虑,但这不是我一直不敢表白的主要原因。” 顾铭问:“那主要原因是什么?” 万涧道:“有的时候,一个错觉就可能误人误己。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欢她。有时她仿佛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有时她又好像可有可无。我不知道你是否有过这种如鲠在喉,却又难以言表的感觉。我有些说不清楚,总而言之,我害怕自己被心理错觉欺骗。” 顾铭闭上嘴了。万涧所说的这种感觉,他曾有过,便是面对韩贞的时候。他花了足足八年时间,方才得到最后答案。或许在这方面,他在万涧面前是过来人,只可惜他这个过来人也给不了万涧半点建议。 万涧只能等,等一个昏天黑地,抑或是旭日东升。 万涧沉吟片刻,继续道:“我不经意发现,伊耆恋看我的眼神也尤为奇怪,大多时候像姐姐看弟弟,偶有时候却像织女盼牛郎。” 顾铭道:“兴许你眼中的她就如同她眼中的你。你看她是模糊的,她看你也是模糊的。你们都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对方。你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就像水渍浸染的字帖,光线折射下,字迹都变得肥硕粗壮,许多笔画都重叠了,只能等水渍完全蒸发,才能看清字帖上的字迹。” 万涧惊愕道:“顾铭,你的文笔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炼啊。这种双关妙语居然能信手拈来。” 顾铭不解道:“哪里双关了?” 万涧道:“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字迹的谐音就是自己。” 顾铭失笑道:“然而我并没有想过谐音这一层,刚才是随口说的。” 两人聊天这会,服务员已经把前菜和汤菜端上来。 万涧捆好餐巾,微笑道:“我们先吃饭,下午我带你们去小三峡玩。” 顾铭疑惑道:“小三峡?” 万涧道:“我们北碚的沥鼻峡、温塘峡、观音峡就是嘉陵江小三峡,虽然它们不如巫峡,瞿塘峡、西陵峡这么出名,但也是自然界鬼斧神工的一大奇观。” 一直充当忠实听客的木缘沂在这会终于有了神采。她两眼泛着光亮,明显很期待下午的小三峡之旅。 事实上,她这几天跟着顾铭,无聊透顶。不是在赶路的车上,就是在某处坐着听顾铭和他的朋友聊天。 她的耳朵快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