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地三尺余。 屋中挤了许多妇人,纷纷夸赞新娘子漂亮,郁桃晃眼过去,多半都不识得,许是平日里走动的少。 郑氏在前院忙前忙后招待客人,好不容易得了空子去后院一趟,迈进门槛,看见姑娘凤冠披霞坐在凳子上,眼睛不自主红了三分。 陪嫁丫鬟除去翘楚、拾已和雀喜三人随身伺候,另还有三个丫鬟,四个粗使丫鬟,四个婆子,一个四十来岁的妈妈。 原本郁桃院中,并无随身伺候的妈妈,不过闫韩侯府行走,还需多些见识的老人,郑氏为此在一众丫鬟婆子里挑了这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 身子端正,眼神清明,谨言慎行又先思后行,规矩礼节不在话下,见过闫韩侯府中人,再合适不过。 时间紧迫,郑氏该交代的早已交代过,坐在郁桃对面,两人相顾无言。 隔着悠长的廊庑,第一响炮竹炸起,锣鼓唢呐愈来愈近,喜娘端起盛着盖头的喜盘进来,“请夫人为大小姐遮面。” 郑氏倏的握紧郁桃的手,含着泪:“此后,阿娘不能在你身边,若是受了委屈,就给阿娘来信,不管他闫韩侯府还是天子脚下,郁家都叫你回来。” 郁桃一声哽咽涌在心口,却只唤出一句:“阿娘,好生保重。” 登门来的客人都在门口看热闹,流水宴席走过三回,郁嶔龄站在门口,远远看见迎亲的队伍,高头大马脖颈系着绢绸红花,后跟着四五匹黑马,八抬大轿与六十四唢呐锣鼓并进,礼花飞天。 新郎官是他见过好几回的人,只是从未想到有朝一日,此人会是自己的姐夫。 他扶着门恍惚的摇摇头,看着新郎身后几人,湘蓝锦袍的恒国公次子于弘方;荣阳郡苏家三公子,苏柯迁;还有那尚书家的公子李敬然。 少年人想起坐在院中的姐姐,努力挺直脊背,向来人相迎。 郁哲宏在一旁小声道:“这迎亲的队伍,怕是过头了。” 郁家几位年轻人不知所措的互相对视。 苏柯迁摇着玉骨扇走近,朝门缝看了眼,笑意盎然道:“怎么,这位小兄弟是拦门的?” 郁嶔龄绷着面,一脸严肃:“正是” 李敬然含笑拱拱手:“那便,悉听尊便罢。” 有这几位顶在前面,几乎不用新郎开口,便已经过五关斩六将,锣鼓喧天中,赢得围观人满堂喝彩。 少年人沉不住气,眼看到最后一关‘会挽弯弓’,忍不住出声道,“槐叶飘旋,还请姐夫箭矢逐叶而去,命中靶心,图一个如意的好征兆。” 苏柯迁一扇遮面,笑出声:“你这小舅子像是对这亲事颇为不满呐。” 韩祎淡笑了下,并未多言,从郁嶔龄手中接来弓、箭。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道残影疾出,奔着靶心而去,而箭头上不偏不倚,钉着一片绿叶。 片刻安静后,叫好声四起。 韩祎一身红袍,略略拱手,道:“承让。” 郁嶔龄站在门廊上,忍不住拍手跟着叫好,片刻反应过来,跑进院中去接新娘。 苏柯迁憋着笑压上韩祎的肩,“你这小舅子有点意思。” 迎亲人粗粗吃过宴席,便要上路。 郑氏给郁桃盖上盖头,郁桃不舍的磕过头,含泪拜别。 郁嶔龄已经候在门外,准备自己背阿姐出门。 少年人的臂膀逐渐宽厚,郁桃抱着玉福禄趴在他耳边,小声道:“此后阿姐便不能常回家,你便是家中的小大人,务必照顾好母亲。”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