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桃:“?” 那倒大可不必...... 其间韩家派人来过一次,告知启程的时间,丑时马车在莫安门外官道相聚。 这个时间早的离奇,郁桃忍住没抱怨,在拾已数次清点箱笼,劝着她将两只王八留在家里,免得死在半路上。 于是特地寻了一位侍弄鱼鸟的丫鬟进来照看两口大缸,翘楚派人在后罩房腾出一间屋子将人安置在那。 这一切交代妥当,太阳未落山时,院中早早归于沉寂,赶路的丫鬟婆子都遵吩咐提前补瞌睡。 郁桃睁眼时,外头已经暗下,她撩起幔帐看见廊上幽黄的灯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守夜的小丫头在脚榻上翻了个身睡的挺香。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没人来喊起,估摸还挺早。她迷迷瞪瞪躺回去,脑子里面全部都是等会儿看见韩祎要怎么笑才好看?如何行礼问候,昨天选的那件衣服晚上穿会不会太素了些,要不要上点妆呢? 毕竟半夜折腾起来,气色也不大好...... 她越想越清醒,越想越纠结。 终于,这一股执念像一团打乱的线绳将她缠绕围困,郁桃忍不住一个翻身起来,在床上干坐了会儿,还是伸手打起帐子,光脚踏向地面。 上夜的丫头年纪小贪睡,昨天因为翘楚拾已和雀喜这三个要休息才调进来的。 郁桃瞧着她确实睡的很熟,才放心往置放衣裳的木架子走去。 那件裙衫里外两三层不算难穿,只是内室伸手不见五指,郁桃平日里衣来伸手的主儿,很快便被几条系带弄晕了头。 就是不管她如何解了又系,短衫始终多出一截,而褶裙干脆径直往下滑。 她也不大明白自己半夜三更爬起来背着丫鬟试一条昨日已经试过无数遍的裙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在郁桃的不懈努力下,她胸口的系带解不开了。 那个小小的死结就像她的拳头一样硬。 一盆凉水顺头泼下,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急的出了满头汗水,还是绝望的放弃挣扎。 室外的光像是亮了点,她腾挪到铜镜前想要照照死结还有没有办法解救。 杳远的梆声“咚——咚咚咚”从背巷而来。 她还没来得及数清楚那是几下,就听见扇门被推开的声音。 下一刻帘子被打起,郁桃扭头,视线与举灯而来的拾已对了个正着。 “姑娘?”拾已疑惑的将烛火举高了些,“您在镜子前做什么?” 郁桃闭了闭眼,佯装平静的坐在妆台前,“睡不着,起来换身衣裳。” 拾已的眼神投在她身上那件被穿的一塌糊涂的衣裳,神情一言难尽。 郁桃努力维持着主子的颜面,“屋里黑,看不清楚。” “嗯......这么黑怎么穿的了衣裳,听枝这丫头还在睡,不知道起来给您掌个灯。” “无妨,让她睡着吧,你先过来将这个死结打开。” ...... 郁哲宏比她先一步到莫安门外接应,她在后边不慌不慌的将自己打扮的可尽完美,淡妆、甲蔻一样不落这才出门。 因郁家在平阳城的姑且还有点声势,此时虽是宵禁,但巡城的巡营领在看见马车头顶的徽印,便避道相让,一路畅通无阻。 正因为郁桃从不曾半夜出过门,她时不时便掀起帘子好奇的往外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