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自斜旁的小门驶入府中,停置在影壁前。 郁桃跟着韩姯舒下了马车,那白胡子老头明显愣了下,没遮没掩道:“怎么不是段少夫人送回来的?” 郁桃带着笑给他打招呼:“老先生,又见面了。” “诶唷。”白胡子拱拱手,“折煞老奴,里边请。” 其实不用他招呼,韩姯舒已经迫不及待的拽着郁桃往里走,还不忘吩咐丫鬟带上她今日的宝贝。 韩姯舒对府中熟悉的程度超乎郁桃所想,连路过正堂时灌木丛后有一个狗洞,她都不忘扒拉开指给郁桃看。 郁桃眼珠子一转,问:“你是经常住在这里吗?” “不是啊。”小姑娘朝她笑,“只是从五岁起,每年都会和哥哥过来几趟,哥哥不愿意陪我,我就自己在府中玩,四处就清楚的很。” “啊......”郁桃恍然大悟,那不意味着一年能和韩祎碰见好几回? 她走的不快,小姑娘也不着急,放慢了步子在前头带着路,一步一回头的讲话。 她漫无目的跟在韩姯舒身后穿过回廊,只是匆匆的从上一次呆过的正堂前路过,郁桃扫了眼,看见里头只燃了一盏灯之外,也再没有别的人。 唔......人不在府上吗? 脚下的石阶与青石板铺叙成的小径已经到了尽头,顺着墙边竹丛到了一簇楼阁的正首。门前没有人,纸窗糊的严实,也根本瞧不见里头。 韩姯舒步履欢快,一手拉着她奔上去,没给郁桃一点思考的时间,便毫不犹豫的‘唰’推开了两扇门。 “哥哥!我回来啦!” 韩姯舒像一只欢快的鱼儿投入水中,自在畅游。 而郁桃听她叫出‘哥哥’二字之后,便迟钝的搁浅在岸上。 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蹭。 一列列带着醇厚墨香的书架几乎布满了整个书阁,斜阳射入时,甚至可以看见满室被门风掀落而四处飞扬的细尘。 韩姯舒喊了两声没人应,她便索性坐在花梨大理石大案前摆弄下午买的玩意儿。 丫鬟斟过茶水便恍若无形的立在旁边。 郁桃安静片刻,忍不住站起来四处转。1从西墙上挂着的那幅齐海楠所作的《烟雨图》,到大案后两副宣黄纸对联,她只认得出‘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出自谁手不得而知。 其实极少见这样的老阁楼,连木梯的雕花扶手上,低下头去细看,都能看见里头小小的蜘蛛网,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她扶着墙,指尖的触感传来,才看清昏暗之下墙体的裂缝。 吓人,郁桃瑟缩了一下,生怕楼梯在翘楚和拾已跟着上来之后突然垮塌。 于是她转过身,让丫鬟留在了楼下。 她也只不过是好奇,这个老阁楼到底藏了多少书。 二层的尘灰积的比下面的要厚,她落脚才看清探手可及的梁顶以及满屋子横七八竖的书架子,摞在地上的书也不规整。 郁桃提着裙子蹲下去翻开,看不懂,她‘啪’一声合上,避开架子往里走。 没两步,她突然停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薄薄的落日霞辉从檐下低矮的窗子涌入,博列尘封的书架的阴影罩下,里头有架太师椅。 而椅子上的人已然是睡着的模样。 他一手叠在身前,一手覆在额尖,袖袍自骨骼分明的腕间逶迤而下,一半落在地上。 睫毛映在眼下的阴影比周围更深,皮肤不是过分的白,却很干净。平日里疏离淡漠的男人,少有的安静无害的样子。 那样微微起伏的呼吸,与这阁楼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