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桃憋着气,被这路数整傻了,她确实没想到,不应该是要先哭再卖惨吗? 郁苒露出从不属于她的神态,昂首轻笑:“我也没想到段岐生这么好骗,我不过就是费了三个月的功夫,见了几面,费了些笔墨,就能让这个男人对我死心塌地娶我。” 郁桃望着廊檐上那只石鹤发呆。想起郁岁游,郑镛,穆王世子,再加上段岐生,这几个人被郁苒骗的团团转,是不是脑袋都不大好使。 “姐姐。”郁苒看着形容不整,目光呆滞,已然伤心透顶的郁桃,她真是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畅快的时候。 “明日我便要出嫁了,你心爱的郎君却要成为我的夫君,你想过没,此后我就是段家主母,而爹爹之前还说过你的性子太过骄纵,倒适宜在他门下挑个学生给你做夫家,你有想过,将来见到我却还要给我行礼跪安,称我段夫人吗?。” 这张嘴确实恶心人,郁桃听她一番话,只想了却自己十多年未实现的的心愿。 郁桃挽了挽袖子,在半空中略略施展,三两步上了石阶,抬手对着郁苒的脸一个大嘴巴子。 一瞬万籁俱静,着实让人舒坦。 郁苒懵住,半天才露出惊恐愤怒的神色,指着郁桃惊道:“你敢打我?” “没想到吧?”郁桃朝她笑,抓住她胡乱扑腾的手,又狠狠扇了过去。 沁水院的丫鬟无人敢上前,棋霜被婆子捂了嘴按在地上。 郁苒这具娇弱的身子怎么能反抗的了?她被塞住嘴,可怜的呜咽一声,泪水顺着脸颊凄凄惨惨的滴落。 解气。 “哭了?”郁桃满足的收了手,揉揉发麻的指尖,“哭就对了,呜呜唧唧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郁桃从前惯爱为非作歹,这帮跟在身边的婆子丫鬟才这般轻车熟路,进了正屋翻箱倒柜。 “你和段岐生的书信在哪?”郁桃毫不留情的拍拍屋子正主的脸蛋,“刚才不是还跟我说三个月的书信吗?平阳城才女,讲的哪有写的好啊。” 郁苒吃痛,双目含泪,泪水横流,瞪着她却又不得不指出放在博古架上的匣子。 郁桃一行人如匪过境,又搬又扛的将郁苒房内一应书信物件洗劫而空。 直到心里的那口气渐渐散了,她才停下手,立在郁苒跟前。 这张被雨水淋过分明狼狈,却十分明丽的脸,逼得郁苒将头后缩三分。 郁桃一字一顿,笑意真诚,“妹妹,万事顺遂。” 离开沁水院时,大雨瓢泼。 郁岁游赶来,郁桃已经坐在马车内,他铁青着一张脸,手抬起又放下,痛斥道:“孽障,苒苒可是你的妹妹,你也下得去手?” 他喘着气,一向稳重的人气的跳脚,连连推开撑伞的小厮,只想冲到郁桃跟前为被打的二女儿讨回公道。 郁桃在刚看到他时弥生出那么一点点挣扎的想法,在‘孽障’二字后彻底消散。面前叫了十多年的父亲,或许对她真真切切没什么感情的,十多年的偏爱已然成了习惯。 “我打她也不是第一回。”郁桃紧抿着唇,眼尾下耷,表情很淡,唯独嗓音里带着强撑不住的颤,有心人才得以窥探得到的伤心。 “您现在该操心的也不该是这个。”她牵起唇笑,“我母亲备给我的嫁妆已经全部锁进库房。” “三把大锁砸不开。” 郁岁游气急,郁桃眨眨眼,惊讶道:“不是吧,您把我未婚夫婿给了她,不会连嫁妆都要贪图吧?” 十五年,她头次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难怪外头都说您东山再起。” “全、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