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朝着谢景修所在的帐篷走去。 她抿紧了唇角,全然无心去欣赏身边的夜色,直到谢景修所在的帐篷出现在眼前,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帐篷外的侍卫拦住了她,道:“姑娘可是颜家二姑娘?” 颜凝一怔,道:“是”。 那侍卫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殿下已等候多时了。” 颜凝点点头,没有丝毫迟疑,便径自走了进去。 帐篷中的灯火还亮着,烛火燃得正好,可见这蜡烛是新换的。 就着灯光,谢景修正倚靠在矮几旁看书,他面前放着两盏茶,用青玉的茶盏盛了,茶盖盖得严严实实,想来是他为她备下的。 见颜凝进来,他只抬了抬眼,笑着坐直了身子,道:“二姑娘来了。” “是。”颜凝说着,款款走到他近前坐下,道:“殿下知道我要来?” 谢景修看了她一眼,道:“看你的样子,你似乎并不惊讶。” 颜凝望着矮几上的茶盏,轻声一笑,道:“殿下智谋远胜于常人,自然猜得到这些。” 谢景修含笑摇了摇头,话说得不轻不重:“孤却猜不到有人会在今日动手,更猜不到,二姑娘你能未卜先知。” 颜凝抬眸望着他,道:“殿下谬赞,臣女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其实这世上原也没有什么未卜先知,不过是审时度势罢了。” “愿闻其详。” 颜凝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道:“康王粗莽霸道,自然做得出行刺之事。而围猎之时,殿下的守卫最为松懈,若臣女是他,也会选在此时行刺。” 她顿了顿,端起茶盏来浅啜了一口,接着道:“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在于陛下有意钦定殿下为今年殿试的主考官。” “哦?”谢景修颇有兴味的看着她。 “殿下做了主考官,自然今年所有高中的士子便都是殿下的门生,他们一旦入朝,或提拔、或任用,殿下在朝中自然势力大增。而殿下一旦受伤,康王便有十足的把握劝说陛下将这主考之责交给他,届时,殿下与康王的境地自然要翻个个儿。” 颜凝说着,将茶盖倒扣在茶盏之中,目光灼灼:“这些事殿下自然早已想得通透,只是不知臣女所言与殿下所想是否相悖?又或者,这其中关窍,臣女是否摸到了七、八分?” “啪啪!”谢景修拍了拍手,道:“姑娘的确聪慧非常。” “殿下谬赞。” 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道:“舞阳公主府里,你曾说想要孤庇护颜家,其实以你的才智,又何尝怕庇护不了颜家呢?” 颜凝抬眸看向他,郑重道:“臣女不过微尘之力,能保得家人平安已算勉强。殿下比臣女更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如今大厦之将倾,若非殿下庇佑,就算臣女殚精竭虑,只怕也无可奈何。” 她说着,突然站起身来,盈盈一拜,道:“臣女知道,今日之事并不足以让殿下许下如此重诺,亦不足以让殿下相信,臣女有经天纬地的本事。臣女只是想……” 谢景修眼底有些讳莫如深,道:“二姑娘今日救了孤的性命,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今日殿下亦救了臣女的性命,臣--------------/依一y?华/女不敢以功相挟。” 颜凝顿了顿,道:“臣女想要殿下拨给臣女几名医女,要擅长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