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五,豫王带着赈灾的粮食,协同七十多岁高龄的姚恪前往岭南。 四月初八,太后心系天下苍生,与张皇后一起前往清风寺为天下百姓祈福。 四月初九,一个清瘦苍白的女子敲了刑部衙门前的登闻鼓,鼓声一响,惊动了整个刑部衙门。 陆谨正在批公文的笔一顿,抬起清冷的眸子,目光看向匆匆进来的桑弧。 他道:“何人喊冤?” 桑弧道:“是一位姑娘。” 姑娘? 陆谨放下笔,正了正官帽,起身出去。 “堂下何人喊冤?状告何人?” 陆谨冷冽的目光从上方看下去,落在跪着的单薄少女身上。 那少女怯怯的抬起头来,咬着牙,从袖里颤颤的拿出一张状纸,她声音沙哑道:“草民白露,状告公主府世子苏继言,他奸污民女,虐杀民女父母,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陆谨微微一惊,他按下内心情绪起伏,面色平静道:“将状纸拿上来。” 陆谨看完状纸之后,白露又将自己悲惨的遭遇哭诉了一遍。 原来她是京郊的佃农之女,种的是安乐公主的田地,因为有一年交不起租子,家中便将她卖给公主府做奴婢,她被府上管事的安排到了别院,苏继言的去了别院后,便拿着别院里的丫鬟玩乐,不听话的就会被弄死,她看着好几个同伴都弄死扔到了枯井里。 她害怕死在那里,于是便逃了出来,被别院的护院发现后,着急之下跌入水中,她善泳,借着水逃到了对岸,这才捡回来一条性命。 可谁知这么做更加惹怒了苏继言,苏继言派人将她的父母兄长都给杀了。 白露不敢回家,但父母兄长之仇不能不报,于是她撑着羸弱的身子回到了京城,四处打听才知道刑部正在查苏继言的事情,于是她就跑这里来告状了。 陆谨听完后,冷笑两声,这个苏继言,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 不用他们找他,他自己就会闹出事情来。 “别院在哪里?” 陆谨又问了一句。 白露抹着眼泪道:“在城北的星隅街里面。” 陆谨让人将白露带下去,他带着刑部的官差直奔星隅街。 苏继言还在院子里醉生梦死,和几个丫鬟们饮酒作乐。 连正院的大门被撞开了都不知道。 直到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惊慌道:“公子,不好了,刑部的人来了!” 苏继言吓得酒杯都掉在地上,二话不说,推开后窗就想要逃出去,可他刚跳上窗子,就看到后院站着乌压压的一堆人。 官差们手里拿着长刀,为首的那位身穿绯色官袍,面如冠玉,可不就是陆谨吗。 可苏继言不怕陆谨,他即便没有了郡王身份,也是公主府的世子,何必要怕陆谨。 苏继言冷静下来道:“陆谨,你若是识相的话就放我离去,再怎么说我也是公主府的世子,我母亲深得皇上和太后宠爱,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陆谨闻言,眼底透出一抹嘲讽之色,他道:“苏继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就算是太子王爷站在这里,本官也是要抓的!” 说罢,他一挥手“拿下!” 众人朝苏继言冲过来。 苏继言原本是天生神力,可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对付他,官差被他打倒了一批,不过最终,陆谨命人撒下渔网,将他整个人都给困住了。 桑弧带着官差们在宅子里面四下寻找,果然在枯井里看到四五具尸体,他命人将这些尸体都打捞上来。 死去的都是女人,身前穿的都是丫鬟的衣裳,正好印证了白露说的那些话。 陆谨将苏继言带回刑部,押入大牢,审讯了一番,那苏继言嘴硬,无论如何都不肯招供,可没关系,只要抓到了他,就可以给安乐公主定罪了。 陆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