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关切的声音,朱鸾脸上微微动容,她的目光在裴饮春脸上稍作停留,随后又移开,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酸涩。 裴饮春上辈子是太子妃,她的嫂嫂。 裴饮春心地善良,又是个热心肠的,上辈子和她与皇后的关系都是极好的。 后来太子哥哥被废,裴饮春和她侄儿被崇安帝赐死在大牢里,而裴家也跟着倒霉,满门被斩首。 朱鸾压了压心中的酸意,再抬头时,眼底已恢复清明,笑着摇头道:“不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一旁的薛若初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朱鸾眉心的桃花上面,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贴上去的花钿,可她看得出来,这是用朱砂笔画上去的。 虽只有简单的几笔,但却有几分莫名的眼熟。 想到那个人,她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薛若初按住内震惊,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也没有插话。 薛若初穿着一身白衣,皎然若雪,清雅无方,也算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儿,朱鸾想要忽视她都不行,只不过她没有搭理她,也不想搭理她。 裴饮春见她不需要自己帮忙,和薛若初一起福了福身子,先行一步了。 这时候,苏仁也过来了,撑着伞挡在朱鸾头顶,护着她离开公主府。 等公主府的人都散去。 长公主坐在前堂正中间,底下跪着几个府上的小厮,长公主将手中的一个茶盅掼倒在地上,瓷器清脆的碎裂声在屋内响起,她勃然大怒道:“本宫养你们有何用,连个人都看不住!” 下头跪着的人吓得瑟瑟发抖,带太子走的小厮替自己辩解道:“长公主殿下,奴才领着太子去客房,谁知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忽然走过来,在太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子就改变了主意,执意要走,奴才也不敢拦着啊!” 听到这里,长公主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是有人看穿了她的计划,从中捣乱。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朱鸾,可马上又否认,朱鸾的心机没那么深沉。 她恨声道:“那个随从到底是谁?” 下人摇头道:“奴才也不知!” 到底是谁,胆敢坏了她的好事,让她抓到了,她绝不会饶了他! 长公主瞥向仲玉,冷道:“派人去查!” 仲玉温声道:“我这就去查,长公主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长公主看着仲玉那张温润俊雅的脸,他的眼底透着浅浅温柔,所有的愤怒终究转化为无奈的一声叹息。 仲玉冷静道:“长公主殿下,太子被人引走,豫王又无端闯入客房,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些,太子那儿有人插手自不必说,豫王的行为说不定也有人指使。” 他想起豫王醉酒离席的场面,真后悔当初没有派人盯着他。 长公主眸子里渗出一抹寒意:“本宫岂不知,宫里头那位简直是欺人太甚!” 仲玉凝眸道:“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公主待要如何处置?” 长公主揉揉眉心,头疼道:“这件事情本宫与湘容先商量看看。” 韶华院。 长公主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阵低泣声,长公主的头又隐隐作痛了。 她皱着眉头问站在门外的霜云:“县主哭了多久了?” 霜云忧心道:“县主回到院子里,就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许奴婢们进屋,哭了都快一个时辰了。” 长公主脸色一沉道:“开门。” 霜云领命,将门打开。 长公主进来后,她又将门关上。 屋内,苏湘容坐在桌旁抹着眼泪,一双眼哭得红肿,满脸泪痕,妆容全花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