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解奇道:“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掀了人家的墙壁。” 这叫沧玉哑口无言,瞪着眼睛看了会儿异兽,最终是拿他无可奈何,因而无计可施道:“我乐意,要你管那么多。” 于是玄解就如大获全胜一般微微笑了下,他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非要说起来,唯一的兴趣与热情就只剩下了沧玉本身,有时候这爱会显得太沉重,可他性子淡淡的,从不强求什么,两情相悦的事谈不上压抑,倒让沧玉有几分想迁就他。 沧玉却是心不能平,绞尽脑汁想辩倒玄解,他平躺在床板上,来去琢磨了半晌,终于想出个好说法来了。 那店家是打开门做生意,给钱的买卖;舒瑛却是好心接济他们,怎能相提并论。 沧玉刚要兴奋地转过身去说服玄解,却见异兽已经睡熟了,看起来单纯得有点可爱,他也只好笑了笑,将棉被拉上遮住对方的肩膀,自管自地乐。其实沧玉并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只是觉得有些开心,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甚至在往常看来还有些无聊,可他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没趣,倒觉得看见玄解的睡脸怪值得的。 索性睡不着觉,沧玉干脆从玄解手臂里挣扎出来,他想脱身太过容易了,人形难以挣开,妖身却很柔软,毛茸茸的狐狸是一把软骨酥腰,将身子轻退,就能从空隙里得自由。他没处可去,舒瑛明日就成婚了,总不能这时还在院子里散步,撞见天仙女倒不怕,怕只怕撞见寻常凡人被嚼口舌。 沧玉饶有兴趣地坐在床边,看着被棉被裹起来的玄解,异兽睡姿不坏,一动不动的,胳膊撑着被子,好似怀里还囚禁着什么一般。他们出门来好久了,细算下其实时间不长,才过去没几年时光,可比在青丘二十多年见着的东西都多,倒显得过去了很漫长的光阴。 他猜自己回去大概要被倩娘啄得满头包,又觉得自己该揍一顿赤水水。 心魔出事儿的时候,沧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之后记忆隐约也都回来了,更别提玄解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手段。到此刻,天狐才有些明白过来倩娘为什么总是在背地里跟赤水水说自己坏话了,难怪她觉得诡异,连沧玉都觉得诡异。 哪有狐狸会教幼兽如何折磨敌人的。 仔细想想,还是自己开金口惹下的麻烦,得嘞,玄解不正常,他也心大,加个赤水水毫无底线。 难怪倩娘这些年来看着好像老了些。 沧玉看玄解看得正入神,顺便在百忙之中抽空检讨反省下自己的教育跟妖品,外加感慨下他家小妖兽长得十分英俊,突然听见房外传来了声音。 说是房外可能不太准确,理应说是客厅处。 妖族到底修炼多年,难免耳聪目明,不是沧玉刻意为之,而是舒瑛的家的确不大,加上材质一般,伴着夜间呼啸的风雪声都能将舒家母子俩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舒大娘叹了口长气,有些怏怏不乐:“明日就是你跟杏娘的大婚之日,两位恩人固然要报答,可你请他们俩住在咱们家,实在是不合礼数啊。” 她的拐杖声在暗夜里发出沉闷的响动,如同焦急的心音。 “最近出了好几桩杀人案,渔阳人心惶惶,两位恩公虽是义士,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然他们双拳也难敌四手。客栈驱赶他们想必是怀疑外乡人,可他们二人于我有恩,又曾想为渔阳帮忙除害,这冰天雪地的,我怎能由着他们饮一杯热酒就离开,眼睁睁看他们无处容身啊。” 沧玉心中一动,实在没想到舒瑛会为他们考虑到这种地步,就更不好意思开口那客栈单纯是因为他跟玄解的性取向与众不同才将他们赶走的,这理由听起来就有那么一股子不靠谱的味。 人家真心诚意为他们考虑,他们倒像是来搞笑的。 好,决定了,我们就是因为外乡人才被客栈赶出来的。 沧玉默默给自己洗了个脑,继续听了下去。 既然能教导出舒瑛这样的人,舒大娘自然不会是什么铁石心肠之流,她又长长叹了口气,犹豫地看向窗外,愁道:“说得倒也是,这风雪寒重,就算不遇上什么坏人,在外头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