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顶着午时的炎炎烈日守摊子,偶尔挽起袖子擦擦头上的汗。 看起来就是个稀松平常的穷苦书生。 杏姑娘跟那位白爷,还有神神秘秘的天仙大美人,到底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那白爷要真的就是玄解感兴趣的白朗秋,看他人似乎不坏,怎会教养出那么嚣张跋扈的小娃娃,还有那孩子说他娘认为舒瑛是个坏人。舒瑛不过是一个穷书生,每日出摊不过争几个铜板填补家用,还有个生病的老母亲,家中一穷二白,舒家与白家堪称云泥之别,他如何能得罪白夫人? 要说是情仇,舒瑛显然喜欢杏姑娘,而白朗秋看起来不像单相思舒瑛,全没缘由——更何况就按照昨日的情势,即便有一方单相思,也应当是舒瑛,而不是白朗秋。 总不可能是大小姐与穷书生当年两情相悦,哪知道之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逼着大小姐嫁作他人妇,大小姐想奋力一搏与穷书生私奔,怎奈何书生不愿,最终因爱生恨…… 这更说不通了,那来找茬的应当是白朗秋才对。 沧玉倒不是一时好奇就想着把人家扒个精光,他隐隐约约觉得烦躁,尘封的记忆里似乎有些许桥段与此刻重叠在一起,然而线索不足,因此支离破碎难以成形,飘飘荡荡着在大脑里形成了模糊的熟悉感。 仿佛雾里看花,水中看月,终隔一层。 正如同他对玄解的心思一般,倒不是说沧玉至今还不分明自己是否喜欢玄解,而是知道了反而麻烦。 他正需要些能转移自己对玄解心思的事情。 在玄解的眼中,沧玉也许是尊贵的青丘狐族大长老,也许是博学多识的教导者,也许是一路同行的长辈与友伴,哪还有什么更多私情藏心中,即便他确实是有,沧玉又如何敢信。他们在船上一道生活了数月,玄解生性单纯,非是寻常孩童那般天真烂漫,他于俗世常理全然不懂,见着什么就好奇什么,寻常人的亲昵之举对他来讲更像是扑朔迷离的待解谜团。 沧玉如何能开口说出满腹心事,难不成靠一腔孤勇么? 要说情爱一事只为付出不求回报,那不是单箭头就是爱撒谎,一味的付出对任何一方都是沉重的压力,倘若真的丝毫不要半点回馈,那不过是单方面的迷恋与敬仰,纵然是粉丝都期盼着偶像能在茫茫人海里看自己一眼,可见感情之事,向来没什么无怨无悔之说。 不过细细想来,倘使玄解真如辞丹凤那般久经世故,饱看风月,大概又要生出其他的忧虑来了。 店小二送上了吃食茶水,沧玉不经意瞥过眼,见玄解的手放在琴盒上,不知买了一把怎样的琴,见他神色坦荡,要是当初梦魇折磨之事,自己方才开口问过,理应会明说;若不是病痛折磨,他买这琴难道另有隐情? 琴棋书画对沧玉而言都是颇为遥远的事,更不必提玄解了,他饮了杯茶,故作不经意道:“玄解,你买琴是想自己平日怡情吗?” “……你觉得,情是什么?”玄解看向了琴盒,声音轻缓而柔曼,让沧玉想到飘落于水中的轻纱,似乎藏着隐隐约约的讥诮,又仿佛软化地空无一物。异兽微微垂着脸,薄情的面容上既没有笑意,更没有怒气,他看起来镇定非常,冷若冰霜。 没有等沧玉回答,玄解很快又说道:“是短暂的,稍纵即逝的欢愉;还是漫长的永远不会断绝的信念。” “什么——”沧玉有些茫然。 玄解抚过琴盒,将目光投向了苍空,声音平淡:“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它不能让我怡情,只是拿来寻乐。” 第一百章 茶楼消磨时光的事说来委实无趣。 玄解越发难懂, 而沧玉不明白对方在暗示什么, 又实打实地接到了玄解递来的讯息,他茫然而不知所措, 看不懂异兽脸上藏匿起来的讽刺。 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