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修揉成一团,扔进火盆中! 突然窜起的火光,仿佛看见姬恒得意洋洋的脸! 嘭—— 哐当—— 郑远修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操起镇尺砸去火盆,火盆倒在地上。 侍卫破门而入,看着满地狼藉,微微一怔:“少将军……” “出去!”郑远修脸色铁青,怒火如浪潮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冲刷他的理智。咬牙切齿道:“回来,通知探子……沈香惠与姬恒,一有动向与我禀报!” “是。”侍卫匆匆离去。 愤怒,来得猛烈,退的也快。 心口的疼痛,愈发强烈清晰。 郑远修狠狠闭上眼,心脏阵阵紧缩,无力感充斥全身。 他想等尘埃落定,与她解释清楚,重修旧好。 而她与姬恒之间的关系,令他不安。 郑远修猛然睁开眼,铺展信纸,给沈香惠去一封信。 —— 玉倾阑回到府中。 白翎见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惊呼道:“主子,您的手受伤了,奴才去请大夫!”转身朝府外跑去。 “站住。”玉倾阑冷淡的说道:“拿方子去抓药。” 白翎站着等玉倾阑写好方子,接过来触碰到他的指尖,猛然一缩:“主子,您的手……”太冷了,像冰块! “噗——” 玉倾阑倾身吐出一口污血,摇摇欲坠朝后倒去。 白翎接住玉倾阑,他身上冰得厉害,仿佛连他都要冻成冰块。 玉倾阑喘息道:“将药抓来,第一张方子煎好给我服用,第二张药浴。”吩咐他将药箱拿过来,清理伤口。 白翎急红眼,扶着他躺下,东西拿给玉倾阑,立即去医馆抓药。 煎好药,端进来,手背戳碰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白翎摇醒玉倾阑:“主子,药都煎好了,您快喝了。” 玉倾阑缓缓睁开眼,撑着身子,喝下一碗药。 白翎道:“主子,药浴已经准备好,您是休息片刻,还是现在去泡?” 玉倾阑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疏淡清冷的眉眼,微微柔和,带着病态之美。掀开被子,身上只着一件中衣,露出一边肩头,圆润光滑,昏黄烛光下,泛着玉色光泽。 顾云筝听到玉倾阑受伤,急忙赶过来,白翎来去匆匆,急急忙忙,门忘记关。所以顾云筝进来,屋子里的人并不知道。看着这一幕,顾云筝耳根红的滴血,想要移开视线,却是呆滞的盯着,心中一片旖旎。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接火辣,玉倾阑侧头望来。 顾云筝连忙撇开眼,白嫩的面颊火烧火燎。 白翎取来大氅裹在玉倾阑身上,回头对顾云筝道:“顾小姐,请您自重。主子要沐浴!” 顾云筝绯红面色,‘唰’地白了。脚步慌乱,退出屋子,寒冷的风吹刮在脸上,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过来。 双手捧着脸,滚滚发烫。 方才那一幅画面,挥之不去。 坐在石阶上,顾云筝浮想联翩,不知过去多久,脚冻僵了,站起身来,跺着脚。 “顾小姐,您还没走?”白翎端着铜盆出来,惊讶的说道。她乌黑的长发上,覆上一层银白的霜,冷得唇色极淡,微微发白。动了恻隐之心:“主子已经睡下,您进去暖暖身子,待会回去。” “好。”顾云筝脚步轻快地进去,一道屏风将屋子划分为二,顾云筝脚步微微停顿,握紧双拳,越过屏风一道纱幔逶迤垂地,徐徐冷风透过微开的窗子拂来,纱幔轻轻地曳起。他靠在床柱上的身影,若隐若现。 可那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一瞬不瞬望向她。 顾云筝止不住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嘴角牵扯出一抹弧度:“倾阑哥哥,你好些了么?” 玉倾阑透过纱幔,只见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款款而来,三千青丝一半绾成飞云髻,发间缀着流苏,额间朱砂轻点,映衬着她肤白如雪。一双丹凤眼漾着盈盈秋水,里面布满担忧。 “我不知你需要用什么药材,随意带了一些来,你看看哪些可以用。”顾云筝摸了摸耳垂,圆润如珠的耳垂上缀着白玉流苏,流转着光泽,折射在她的眸子里,亮如星辉。 玉倾阑目光极淡的扫她一眼,她眼中的诚挚映入他眼睛里,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个转,叹道:“夜里不安宁,近日我府中不太平,你莫要再随意走动。” 顾云筝吐了吐舌,娇俏一笑,欢喜地说道:“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我不希望连累你。” “我不怕啊!”顾云筝巴不得与他有牵扯呢! 最好是连累她,这般他便不会对她很冷淡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