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阳目光微微一闪,示意碧莲出去。 碧莲摇头,不肯走。 “我有话与姑爷说。”兰阳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抹坚决:“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进来。” “少夫人……” “这事关我的幸福。” 碧莲方才红着眼出去。 兰阳听到净室里有动静,柳自清还未出来。捏着手心里的药,仿佛滚烫灼手。心口扑通扑通凶猛的跳动。吞咽一口唾沫,兰阳压下心口的慌意,揭开茶盖,手指发抖的拆开纸包,将药粉倒进去。 “兰阳。”柳自清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唤一声。 兰阳吓得手一抖,茶盖‘嘭咚’发出声响,盖在茶壶上。手忙脚乱将小纸包揉成一团,丢在桌子下面。 “你走路怎得没有声响?”兰阳面色隐隐发白,拍着心口,剧烈的心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柳自清的目光若有似无扫一眼桌底,温和道:“吓到了?” 兰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柳自清坐在榻上,招手道:“过来。” 兰阳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眼角余光扫一眼茶壶,斟茶,端起茶杯。大约是心虚,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兰阳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喝杯热茶暖暖身。” 柳自清目光落在眼前的茶杯上,眸子里逐渐深邃。 兰阳心中一颤。 柳自清扫一眼桌上的茶壶,并未接过去。淡淡的说道:“兰阳,你可有话要与我说?” 兰阳端着茶杯的手指骨发白,紧紧盯着他幽邃的眸子,紧咬唇瓣。 柳自清极有耐心,等着她开口。 兰阳觉得他似乎洞察一切,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仿佛跳梁小丑一般,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心里突然蹿上一股邪火,冷笑道:“你知道的,对么?” 柳自清默然不语。 兰阳紧张的心,突然之间,平静下来。看着柳自清淡然地毫无表情的脸,心里一片苍凉。 “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兰阳眼眶发热,一股酸涩涌上鼻端。 她太卑微,也太卑鄙,需要用这样一个手段,得到他——她的夫君! “兰阳……” “柳自清我受够你了!你若是在意褚明衍,不信我喜欢你,这么在意,为何要娶我?你不愿意碰我,是嫌弃我脏么?”兰阳说到心酸处,泪水落了下来,说到这个地步,断然不可能打退堂鼓,哽咽道:“无论是你休我,还是继续生活在一起,今天我都要一句明白话。你若是还放不下心中芥蒂,那么我们便和离,你休了我也可以,我无法忍受你对我的冷漠,无法忍受貌合神离的婚姻。你愿意接纳我,我们便做真正的夫妻。” 柳自清维持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狰狞的青筋显露他此刻在极力的隐忍。 兰阳见他无动于衷,心跌倒谷底,话已经摊开说,她便奔着要一个结果而来。 不论是和还是离,她都要一句话。 褚明衍,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个屏障。 令他们生出隔阂。 而深深扎刺在他心里的那根刺,能不能拔出就在此一举。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兰阳受不了令人崩溃的沉默。 这时,柳自清忽而起身,并未看她一眼,朝门外走出。 他还在逃避! 兰阳捏着茶杯的手,骤然一紧,大力的恨不得捏碎。一股血气涌上心头,仰头将一杯茶水饮尽。 “啪嗒——” 柳自清察觉到她的举动,面色阴冷的挥落她手里的茶杯。 “我喝了。” 柳自清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气,捏开她的下巴,厉声道:“吐出来!” 兰阳下颔被他捏得生痛,猛然推开他:“别自欺欺人了,已经下肚的东西,哪能说吐就吐得出来?”目光发狠地盯着他,冷声说道:“柳自清,你不要我,你就把我送到褚明衍床上去!” 柳自清眼底充斥着阴煞之气,暴怒地恨不得撕了她。 兰阳看着他,冷冷地笑几声,趁着还有一丝清明,摇摇晃晃朝外走去。 手腕一紧,被柳自清扣住,力道大得仿佛要被他被捏碎。 “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