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勃然大怒。 季云竹戴罪之身进宫,率先给太后医治。扶脉后,季云竹原本轻松的面色陡然沉凝,目光寒冷,如凝结一层冰霜。 冷笑一声,谢桥啊谢桥,为了对付他,无所不用其极! 这么阴毒的手法也使出来! 可他心中有数,却是说不得,不能说! 只因,他没有证据! “季公子,太后娘娘如何了?”宁姑姑见状,心沉下来了。 “我回去后想法子。”季云竹出宫,沉声说道:“去辅国公府!” 石琴一惊:“主子,是容小姐?” 季云竹脸色阴沉,缄默不语。 石琴驾车去往辅国公府。 —— 谢桥占站在院子里晒切掉的草药,白芷在一旁搭手,比起以前伺候起谢桥更加用心。 “白芷,你去休息一会,日头落下去,再收进去。”谢桥将晒干的药丸收进去,吩咐明秀十颗一瓶。 蓝玉通传道:“小姐,季云竹求见。” 谢桥拍了拍手,终于来了! “带他去前厅。”谢桥拔下簪子,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随意绾成髻,就这样去往前厅见季云竹。 季云竹看见谢桥的瞬间,捏紧手中的茶杯,几乎把手里的杯子当作谢桥,恨不得将她掐死。 谢桥仿佛感受到季云竹的怒火,呵呵笑道:“季公子身体孱弱,不适宜饮浓茶,这淡茶特地为你准备。” 言外之意,她早就等他上门。 季云竹垂目敛去眼底的情绪,再次抬头,眸子里平静无波。 “你早就知道我会找林太医。”季云竹平息怒火,淡漠的询问道。 “胡乱猜测罢了。”谢桥谦虚的说道。 她早已摸清楚林太医的心性,对她的恭敬与相助,不过是做给秦蓦看的罢了。当真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被人威逼利诱一番,自然将她出卖得一干二净! 当她得知季仲与他之间的关系时,更加确信这一点。她相信,淑妃的毒,太子见西伯府有对策之后,定不会就此罢休,还有会有后招。所以,她故意找上林太医。 果然,季云竹找上林太医,之后拿淑妃的毒在大做文章。 而燕王得知是季云竹给淑妃下毒之后,二人合计针对他那一批药材动手脚。 天时地利人和。 季云竹冷笑一声:“何至于谦虚?你何时做没有把握的事?” “过奖。”谢桥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眸子看向季云竹,忽而笑道:“我一直很好奇季公子为何处处针对我?若说我在虎口夺食,你也不必像对待死仇一般……置我死地!” 季云竹目光阴鸷,冷厉的射向谢桥。 谢桥嫣然浅笑:“我猜猜。”眼风扫过季云竹手背上狰狞的青筋,冷笑道:“你将祖父与你父亲的死,记在我师傅头上。而我师傅死后,你满心的恨意全都对向我。虽知我无辜,亦是毫不手软。怕没有执念,难以支撑你活下去?” 季云竹面旁急剧的抽搐扭曲,仿佛被谢桥猜中他隐秘的心思。 谢桥红唇微启:“懦弱。” “闭嘴!”季云竹将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阴冷的说道:“你无辜?”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嗤笑道:“神农后裔,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宛如救助一般,可谁知内里如此阴毒腌臜。蛊毒,你为了对付我,手段如此阴毒。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神医?我若说出来,你焉有命在?” 谢桥面色陡然沉冷:“季公子何时如此菩萨心肠?你恨不得要我的命,哪会如此慈悲?你不说,无非是没有证据是我,否则哪会找我讨杯茶喝?”弹了弹袖子上沾染的药草,冷声说道:“季公子莫要信口雌黄,我们都是好人,说话讲良心,讲证据,脏水可别乱泼。” “你——”季云竹哪知谢桥这么厚颜无耻。 但,他的确没有证据,拿她无可奈何! 谢桥眼中如覆寒霜,一片冰冷。季云竹终将是祸根,再也留不得。她知道季仲对长公主下毒,受明帝指使,对季仲定是感念一丝恩情。所以她刻意让这些捞上来的药材受潮,有些甚至注水,外面的药材全都是好的,并未动过手脚,就是瞒过季云竹。 药材一旦进入宫中,他们定会小盒子妥善装好,不透风的情况下,受潮的药材必定长霉、腐烂。 这算是抵了明帝心中季仲的人情! 接下来,因为药材而指使贵人病倒,甚至垂危,他如何保命? 而她知道季云竹一手医术亦是出神入化,难不倒他。所以,她种下的是师傅养的蛊虫。不会要人性命,只是病症反复,将要垂危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