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凉,燕王如今还未到,恐怕被太子的人堵截在宫门口。 殿内,皇后坐在床榻边沿,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着意识残存,却陷入昏睡的明帝。 外面淑妃撒泼的叫喊声,声声透过门扉传入耳中,猩红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冷眼相看,吐出的话语格外轻柔:“皇上,您看看您的爱妃,殿前大呼小叫,有失身份,人人如她这般,成何体统?本宫不放她进来,怕她打扰您清静。您说她殿前失仪,是否要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咳咳……咳……”明帝咳嗽几声,幽幽醒转过来。面色青白,嘴角凝着黑色的血渍。 明帝醒来,皇后暗暗冷笑,惩治淑妃的话,竟比汤药还管用。 “皇上,您要不要见淑妃?”皇后搁下药碗,掏出帕子替他擦拭嘴角。 明帝听着殿外阵阵吵嚷声,头隐隐作痛。 明帝醒过来,皇后倒是希望放淑妃进来,轻轻提拉垂落在臂下的素色披帛:“放淑妃进来。” 这时,殿外传来燕王的声音:“母后,父皇龙体欠安,儿臣与母妃心中牵挂,如今得知父皇安康,便不进去扰父皇清静。”说罢,便带着淑妃告退。 皇后目光一凛,燕王倒是个机灵的。淑妃向来浓妆艳抹,衣裳颜色鲜艳,她匆忙间而来定是来不及更换,皇上病中瞧着心中定是不喜。 皇上满目欣慰之色。 皇后心寒齿冷,此时此刻,倒希望他被毒死。 “毒查出来了?”皇上抬眼看向皇后,见她素衣素面,紧绷的面色稍松。 “安远侯新上贡的茶叶。”皇后看了他一眼,垂目道:“臣妾令人绑了安远侯,锦衣卫在安远侯府抄家搜查出四团龙袍。他犯下大不逆,想必筹谋已久!” 明帝心中一沉,丞相的话不期然的跃入脑中:若有人损害他的利益,岂不是不折手段要人性命! 他废除爵位,安远侯紧接着下手—— 明帝阖眼,让人将安远侯带过来,亲自审问。 锦衣卫千户将安远侯带来,安远侯根本不知道他犯了何罪,本来张牙舞爪,被锦衣卫折磨一番气焰顿消。 “皇上,微臣冤枉,冤枉!”安远侯痛哭流涕,砰砰磕头喊冤。 “冤枉?”皇后拍案而起,冷笑一声:“贡茶经由你层层筛选方才送进宫,如今你上贡的茶叶有毒,不是你是何人?” 安远侯突然发现皇上的寝宫内充斥着浓郁的药味,他气色不正的躺在榻上,赫然是中毒之象,心瞬间沉入谷底:“皇上,微臣送进宫的茶叶也由内务府验收,并没有差错,其他环节出问题,微臣当真是不知晓。还请皇上明察秋毫,还微臣一个公道!” 啪—— 皇后将案上一小包油包纸扔在安远侯的膝边:“这是从你府中搜查而来,太医检验过与茶叶里的毒一致,你作何解释?” 安远侯见明帝满面阴霾,双目冰冷森寒的盯着他,不寒而栗。 不等他狡辩,皇后将一件袍子掷在他的脚边:“这……你又如何解释?” 明黄龙袍凌乱的躺在地上,翻起的袍摆一角露出一个‘淮’字,安远侯惊得魂飞魄散,双眸圆睁,简直不敢置信。手忙脚乱的拾起袍子,发现正是他的尺寸,浑身颤抖如糠筛。咬牙道:“皇上,微臣定是受奸人陷害……” “来人,把人带过来!” 锦衣卫将容凝带进来。 安远侯霎时面露凶光,这个贱人构陷他? 容凝跪在安远侯身旁,面色苍白,她没有抬头看去,仍旧感受到那森寒之意,咬唇瑟缩着道:“皇上,臣女是安远侯的妾侍,夜里在他身旁伺候,偶有见他龙袍加身,命令臣女唤她皇上。” 闻言,安远侯眼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