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师傅离谷的前三日所写。 “小姐,您这样激怒他,不怕他……”白芷想起季云竹的眼神,心跳如雷,头皮发麻。 谢桥目光微凉的看着她,清冷的说道:“怕什么?怕他出手么?” 激怒他,盛怒之下他做出的算计,才容易令她堪破。 留着他沉寂,琢磨如何对付她,那才可怕! 不过,他最后的那个眼神,令她心沉。仿佛他早已撒网,等着她入局了! 可无论她如何想,也想不透,他从哪方面入手! “小姐,您用那么多药材为引,只为了离间他与郑亦修的关系,未免太可惜。”白芷惋惜的说道。 “只有表面一层是药材,底下全都是杂草罢了。”谢桥眼底一片冷意,她吩咐叶舟在接近郑亦修物资的那几两马车上放硝石,遇火则爆。 明秀不满道:“叶舟不着调,您让他去,不怕他搞砸了?” 谢桥但笑不语,若是派一本正经的人去与郑亦修打交道,反而容易令他生疑,心起防备。叶舟则不同,他不按常理出牌,反而容易打乱郑亦修的判断与思路。 郑亦修这样的人自傲,却也同情弱小。 叶舟最合适不过。 明秀只觉得叶舟是侥幸! “这样的事情,出不得任何的差错,小姐得谨慎。”明秀仍旧觉得叶舟不妥,只适合跑跑腿,与海爷坐贾走商。 谢桥轻笑一声:“他如何得罪你了?” 明秀娇嗔一声:“小姐!”她分明就事论事! 马车缓缓停下来,谢桥下车见着容姝目送一辆青布马车离开。 “大姐姐,我将香琴放走了。”容姝到底念旧情,主仆一场,不忍处置她。 谢桥点了点头,她被保护的太好,并未经历什么,所以心慈手软。待日后掌家,怕是不成了,心慈手软只会葬送性命。 “香琴那日夜里与人会面,只说将这个设法放在你的屋子里。”容姝将一张宣纸递给谢桥。 谢桥见后,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冷笑一声。 果然还有后招! —— 夜凉如水,弯月如钩。 重华楼里,谢桥穿着单薄的夏裳坐在藤架下摆放棋子,一道阴影自头顶笼罩着她,头也没抬,摊开手掌道:“酒!” 一只大掌放在她的手心,温热的温度,令她手瑟缩一下,却被大掌稳稳握住。 谢桥抬起头来,只见许久不见的秦蓦站在她的前面,晚风将他的墨袍吹得鼓起来,英姿飒爽。一双凌厉的眸眼,布满红血丝,显得更外阴沉冷郁。 秦蓦抿紧薄唇,听她方才那一句话,便知今夜她坐在庭院里与人有约。心底生出一股子外出归家的丈夫,抓到私会情郎的妻子,怒意在心头翻搅。 谢桥眼中惊诧,脱口而出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有半月?” “我打搅你好事了?”秦蓦大刺刺的在她身旁坐下,咬牙道:“玉儿大婚!”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狠劲,为她对他的事丝毫不上心而恼怒! 可他的人都不曾被她放在心上,他的事又如何能被她惦记? 秦蓦嘴角扯出一抹冷嘲。 谢桥心中意外,秦玉是被许了亲事,倒没有料到她的亲事这么快! 秦蓦人在南阴,那么秦玉的亲事谁张罗? “你回来张罗她的亲事?”谢桥想了想,秦玉与安远侯府里的人撕破脸,除了秦蓦无人对她的婚事上心。 闻言,秦蓦眉心皱成几条深刻的痕迹来,透着浓烈的不满:“她明日成婚,你没有来到请柬么?” 谢桥想了想,没有人送请柬来。秦蓦阴沉凶狠得要吃人的目光,仿佛她敢摇头就咬断她的脖子。令她一时捉摸不定,扭头看向身后的明秀。 “小姐去南阴的时候送来,奴婢忘了与您说。”端着瓜果来的白芷说道。 谢桥目光含笑的看着秦蓦,这可怨不得她不知了。 秦蓦薄凉的看她一眼,漫声道:“我来拿添妆的东西。” 谢桥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添妆?她与秦玉无亲无故,关系也不亲厚,为何要添妆? “你是她嫂嫂,不该添妆?”秦蓦理所当然的说道。 谢桥看着他眉眼间神采飞扬,抿紧唇,垂目道:“郡王慎言,我何时与你议亲了?” 秦蓦端着茶杯的手,指腹慢慢的抚动莹润细腻的杯身,侧头看着她,眼底流转着的光华似乎能将明亮的月光掩盖:“南阴之行,你不记得了?” 谢桥眼底满是疑惑。 秦蓦提醒她道:“人人避你如蛇蝎,只有我一人亲近你,那时便说待你病好,你便应允嫁我。” 谢桥翻了个白眼:“我何时答应了?郡王莫不是得了癔症?” 简直一派胡言,她是病了,没有病糊涂,并没有应允这件事。 “当时你也没有否认。”秦蓦见谢桥耍赖,一双剑眉缓缓皱了起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