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嬷嬷欲言又止,她素来风光,在府里大多都奉承她。哪里像今日这般被老夫人打骂个没脸?这一切,都是因为谢桥的到来。眼下被容嫣这一问,不禁满腹委屈,提起谢桥饱含怨恨:“辅国公带了一个人回府,告诉老夫人说是先头那位所出,并且宣告府里上下的人,她是府里的嫡出大小姐。” 卫氏与容嫣面色瞬变。 她嫁进辅国公府这些年,虽然是继室,可众人仿佛都忘记李氏一般,将她当作原配夫人对待。又因李氏所出的嫡女被溺亡,她日子更加舒坦顺遂。 而今这死人冒出来,如同一根刺扎进她心口。 不但提醒她正视自己的身份,就连她一双儿女也因此要矮人一头! 曹嬷嬷又道:“老奴听说她就是住在青石巷开医馆的……叫谢桥。” 卫氏拢在袖中的手骤然收紧,脸色阴沉的去福寿堂。 …… 辅国公府的主子都是住在东院,而婆子领着她们主仆住进僻静的西院。 院子收拾的干净,却是没有丝毫的人气,推开屋门一股子浓重的阴冷湿气与霉味扑鼻。 明秀气得面色通红:“小姐,他们太过份!这般轻慢您!” 谢桥垂眸,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只这抹笑意却是未达眼底。辅国公并不管后宅之事,府里上上下下的奴仆皆是朱氏、卫氏的人。 辅国公府攀炎附势,惯会踩低捧高,下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谢桥推开窗通风,分析眼下的形势道:“你这性子要改改,须得谨言慎行,免得落人话柄。我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孤女,无权无势,如何与卫氏、朱氏相比?” 如今的处境,早在她意料之中。 明秀苦着脸嘀咕几句,想起朱氏冷哼一声:“老夫人不像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今日当着辅国公的面那般说您,可见今后日子还要艰难。”旋即,面色阴沉的说道:“您是她嫡亲孙女都下得了狠手,对卫如雪倒是有求必应,又起了龌蹉心思,让您给顶罪!” 谢桥笑而不语,她既然回来了,又有何惧之? 至于卫如雪…… 谢桥一双古井无波般的眸子透着丝丝寒意,令人不由心颤。 她的报应也快到了! …… 夜色渐深,辅国公府里的人,仿佛都将谢桥忘了。 谢桥伏案写病例。 明秀坐不住来回走动,朝外张望:“这个时辰,他们怎么还不送晚膳来?”说罢,明秀打算自己去厨房。 方才踏出屋子,碰见李婆子提着食盒走来,歉疚的说道:“今夜大少爷宴客,厨房里忙不过来,这才耽搁了。” 手脚麻利将一荤一素摆在桌子上。 青菜发黑的泡在汤水里,荤菜是几块肥肉搁在盘子里,油腻得难以入口。 明秀面色骤变,拿着筷子拨弄,一块肥肉上咬去一角,顿时气得脸色发青。 剩菜! 居然这般作践她们! “你们别欺人太甚!老太爷……我要见老太爷!”明秀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将谢桥叮嘱的话抛诸脑后,非要讨个公道! 李婆子对她的怒火不以为然,颇为不屑的说道:“老太爷进宫去了,厨房已经熄火。” 爱吃不吃! 李婆子提着食盒离开。 “包袱里有几个大饼。”谢桥放下羊毫,清泠泠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碟盘上,微抿着嘴角道:“明秀,终有一日,我会拿回应得的。”M.ZzwTwx.COm